“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這麼痛了。”
“我以為就是蹭了一下而已。”
林格拉著他的胳膊，溫聲解釋。
她今天那麼莽撞地衝出去，已經讓他很擔心了。
這才剛剛變相哄好的男朋友，一下子可能又要變回腹黑霸道隊長了。
“我看看。”
他蹲下來，手覆在她的睡衣上。
“哪裏痛？”
他問。
林格乖乖地指著左腿，腓骨側下部的位置。
他慢慢向上掀開她的絲質睡褲，一直到膝蓋的位置。
在她指的那個地方，幾乎雪白的小腿上，有一大塊淤青。那中間還有一道明早的紅色的劃痕，隱隱有些淤血。
這麼大一塊，怎麼可能是蹭了一下那麼簡單。
他如何不知道，林格剛剛那樣子是怕他擔心。
“我洗完澡都還不怎麼痛的，我就沒注意。”
林格說的是大實話，她沒有要有意瞞著誰的。
路青葉把放在桌上的藥水又拿了過來。
“你洗的是熱水澡。”
路青葉邊擰瓶蓋邊說。
林格這才反應過來，熱水加快血液循環，這才使得充血更嚴重。
冰涼的藥水塗抹在她腿上，林格輕輕打了個寒顫。
“痛？”
“還好。”
林格扁嘴，她沒那麼怕痛。
他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腿。
那麼白淨的皮膚上，有這麼一塊明顯的傷痕，能不痛嗎。
他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還時不時地吹口氣想要緩解她的疼痛。
“路青葉。”
她抓著他另一隻袖子，喊了他的名字。
“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可是我會那樣就是因為，我也有同樣的衝動啊。”
林格的聲音在他頭頂傳來。
她鮮少說這樣煽情的話，在路青葉耳朵裏實在稀罕。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見的是她熠熠的眼神。
她那樣子，好像在和他講道理。
“所以呢？”
他故作嚴肅，反問她。
“所以……”
林格語塞，這還所以個什麼。
“所以我想睡你，你也有同樣的衝動？”
路青葉套用她的話，進行了合理的想象和發揮。
“……”
林格很想喊一句，當我沒說行不行！
他沒了剛剛嚴肅的表情，笑得一臉洋溢。
林格這話，就是在赤裸裸地表白。
“別亂動了。”
他輕聲笑，然後繼續給她塗藥。
林格知道他已經沒有生她的氣了，乖乖的不動了。
這樣的姿勢，其實不是第一次。
在路青葉把她抱回公寓的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幫她上藥。
第二天，林格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哄好了他。
一個人一生，都會遇到一個克星。
路青葉鮮有的脾氣，林格克了。林格一直都有的倔強，路青葉克了。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這句詩，林格高中的時候背誦，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現如今，她因為他懂了。
“好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眼看著他塗得差不多了，林格不想再耽誤他的休息時間了。
他抬眸，眼波流轉。
“不回去，我得在這看著你。”
路青葉起身放好了藥瓶，又把大肚子熊抱起來放在了椅子上麵。
林格眼看著他的動作，眼睛跟著他在屋裏走的路線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