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信息？”董少書微微皺起眉頭，“原來如此……之前你突然臉色會那麼難看，就是因為那些信息？”
符夕月輕輕點頭。
“原來是這樣，你也別太自責了，是對方的錯，和你無關。”董少書的目光變得稍稍有些銳利，“不過……應該要調查清楚才對，對方不僅恐嚇，還故意傷人。”
“周導演好像已經在查當天有誰接近過聚光燈了，我覺得是燈光師……”
“不，不是他，我好像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董少書冷笑起來。
符夕月愣了一下：“不會吧？誰？”
董少書先是一臉沉重，然後臉色有點蒼白，最後，特別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是我的某個小助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符夕月石化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什麼？”
“他一直都挺喜歡你的，手機的壁紙都是你啊，我就說他這幾天怎麼心神不定的，一直在看手機，而且事發前我還見他在現場走來走去，還走到聚光燈邊，估計就是他了。”董少書緩緩說著，“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試探？”符夕月還沒搞明白。
董少書直接拿起病床邊的手機，然後撥通了小助理的電話：“喂，小錢。”
符夕月眨了眨眼睛，還是有些茫然，董少書直接按了免提。
“董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想跟你說件事，剛剛醫生才告訴我，其實我的腦袋裏進了某樣東西，好像是聚光燈上的小碎片，這幾天可能需要動大手術。”
不愧是演員，董少書撒起慌來連呼吸都沒有急促，符夕月都差點信了，但是對方對她眨眨眼，她才了解到那隻是在試探。
“……什麼？”小錢顯然是倒抽一口冷氣，“有那麼嚴重嗎？但是……之前不是說隻是皮外傷嗎？”
“嗯……醫生也是今天才發現的。”董少書衝著手機歎了口氣，“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手術會不會成功，要是失敗的話，我估計就半身不遂了。”
“……不會吧？”
“對了，剛才和我演對手戲的符夕月……就是你的女神，她說收到了恐嚇短信，本來是不想說出來這件事的，因為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得不說了，她準備報警。”說到這兒，董少書稍稍停頓了一下，“現在導演他們也在查當天碰過燈的人，說是要查指紋，你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可疑人士？”
這下好了，電話那頭徹底不說話了，符夕月和董少書對視了一眼。
“小錢？”董少書又喊了一聲。
“……我……我沒看到過……那個，董先生，我還有事，先掛了哈……”
掛斷電話之後，董少書又給周導演發了條信息。
符夕月稍稍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覺得董少書一定是看過不少偵探小說，這簡直就是在挖了坑讓小助理往裏跳啊。
果然，沒過十分鍾，周導演來了電話，說小錢擅自進入倉庫尋找還沾著血跡的聚光燈，並且還在用濕毛巾擦。
這也就是所謂的不打自招。
符夕月直接被喊去錄口供了，躺在病床上的董少書也錄了一份，小錢自然也被警方帶走。
小錢表示自己本來隻是有些嫉妒董少書，想要做一些惡作劇嚇唬符夕月，他隻是想要讓燈掉在符夕月身邊，沒想到動了手腳的燈被放在了符夕月頭頂。
符夕月對這種說法是不相信的，畢竟出事之後對方還發了信息來，至於警方會怎麼處理，她也不清楚。
晚上符夕月又來到了醫院，給董少書帶了自己做的晚餐，她見董少書臉色有些難看，覺得更愧疚了。
“害你少了一個得力助理。”
“沒什麼，”董少書打開便當盒，看上去心情好多了，吃了一口之後，他才緩緩道。
“其實……如果他的目標是我，那我可能會原諒他，畢竟他也是個很努力很本分的孩子，不過，他當時，想傷害的人居然是你，這才是無法饒恕的……”
符夕月聽到這話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謝謝你，董先生，我已經沒事了。”
她本來是想留在醫院陪伴董少書的，但董少書還沒吃完飯，手機就響起來了，陳悅在電話那頭吼著要她快回去。
符夕月本來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結果回到家，淺秋直接抓住她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他住在哪家醫院？你告訴我！你肯定知道的吧？”
看來淺秋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符夕月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說誰？我不明白。”
“裝什麼傻？”淺秋一巴掌揮了過來，這一次符夕月沒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半張臉都紅了。
陳悅都沒說什麼，隻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符夕月本來也就沒有對她抱有什麼期待，但再怎麼想也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