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了一夜,柳逸霖不舍地從倚紅樓離開,本打算直接打道回府,想了想,還是去天香樓打包些母親愛吃的糕點回去,不然又得念他半天。
唉……看來要娶拂煙回去,還是要再努力努力才行。柳逸霖一邊搖搖頭,一邊邁進天香樓的大門。
“掌櫃!”
柳逸霖剛門,叫了掌櫃,掌櫃卻正從樓上下來,朝他拱了拱手,“柳公子,我們老板在三樓雅間邀您一敘。”
這名滿天下的天香樓,總部便在這洛城中,那老板,正是掌握著全城經濟命脈的蘇煜白。
哦?竟是這般巧,柳逸霖想起“樓蘭“的事,心頭一轉,看來他不為這女子說話是不行的了。
“有勞掌櫃的,我自己上去便是。”
樓上雅間是蘇煜白的專屬之地,也是他倆常常在一起吃飯的地方,柳逸霖自然識得,拜別了掌櫃,極為風流的甩了甩袖子,徑直上樓去。
到了三樓,見著唯一的房間門隻虛掩著,柳逸霖推開門,果不其然看到蘇煜白望著江邊品茗。
要說這天香樓隻有三層,似塔狀,一層最大,二樓次之,三樓雖最小但卻隻有一個房間。這個雅間的設計也是有趣,開了三麵大窗,一麵望江,一麵鄰鋪,一麵看街,洛城風光盡收眼底。
蘇煜白不愛看臨街的那一麵窗下的眾生百態,從來都是朝著那江邊,或看船,或看水。
“又對江獨酌,偏偏酌的還不是酒,你這人真是沒意思。”柳逸霖坐到蘇煜白對麵,替自己倒了好大一杯茶,一口飲盡,咂咂嘴,“這茶還不錯。”
蘇煜白獨自斟茶,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再好的茶也是浪費在你這張牛口上。”
“我可沒你這閑心在這品茶,“說罷又搶了一杯茶在手上緩慢晃動著,定著杯裏的水波,又一飲而盡,“我來你這天香樓你還不懂?我家那老母最是愛你這樓裏的糕點,對了,待會兒你可以記得叫掌櫃的給我包上兩盒,不然賣完了我可沒地哭去。”
“帶兩盒糕點回去又不能撫平你母親因為你又去倚紅樓的怒火。”蘇煜白涼涼的道。
“管她呢,我總有一日是要把拂煙娶進門的。”
柳逸霖放下茶杯,定定看向他,“你怎地不去倚紅樓找樓蘭了?”
蘇煜白有些意外的轉頭看他一眼,複又望向江外,“你怎麼開始管這些閑事了?”
“我這次去倚紅樓,可是親眼見了那樓蘭小娘子,憔悴得很,憔悴得很啊。”柳逸霖連連搖頭,語氣惋惜。
“憔悴?她不是一向過得很好。”蘇煜白語氣冷淡。
“這小娘子日日去找我家拂煙學琴,說的是想要為你奏上那麼一曲。”
“昨日我去時她正從拂煙屋裏出來,看那臉色蒼白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呐,拂煙說她受了傷還隱瞞去學琴。”
柳逸霖一邊說一邊偷瞄蘇煜白的臉,卻見那惹得全城貴女魂牽夢繞的臉上一貫的風輕雲淡,眉毛都不禁皺起半分。
想來也是,他怎會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傷神。
“看你這模樣,真是無趣。”柳逸霖搖頭,“消息我給你帶上了,別說兄弟不仗義。”
“我不和你在這浪費時間了,免得我家老母又說我在倚紅樓鬼混這麼久,你自個兒慢慢坐吧。”
說罷也不在意蘇煜白又沒有回話,嘩的一聲展開搖扇,轉眼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下了樓。
然而蘇煜白心中卻沒有麵上表現得那麼平靜,隻不過他習慣不在外人麵前表露情緒,盡管是好友也不例外。
心中有些疑惑,這“樓蘭“怎麼會為了他突地去學琴?
要不是柳逸霖帶來這個消息,蘇煜白怕是要忘了這個人,畢竟他養她的目的是解悶,而不是看著她故作清高的。如今突然轉了性,倒是叫人有些摸不透。
左右今天也無事,不如就去一趟倚紅樓一探究竟。
這邊的符夕月正躺在床上毫無形象的哼唧著,真是想不到這具身體這麼嬌弱,昨天不過是沒有立即用藥,這風寒就愈演愈烈,來勢洶洶,竟是發起了燒。
符夕月心裏苦,又不能關閉五感,關閉了五感她自認沒法演得如此像真正生病的人,問了係統能不能有強力退燒藥,卻被告知權限不夠無法使用。
當真是一口老血嘔死在胸口了,早知就劃上手掌就好,白白受什麼凍感什麼冒啊。
眼瞧著秋露又端來一碗連空氣中都散發著苦味的中藥,符夕月真的打算兩眼一翻暈過去算了,上次不知情的喝了一碗差點沒苦得舌頭都要掉了。
“姑娘,該喝藥了。”
秋霜把藥放在一旁,扶著符夕月慢慢坐起,又捧起藥,看著自家姑娘那副苦大仇深的樣,不由得有些失笑,“姑娘,若姑娘昨日及時用了藥,今日也不用喝如此苦的藥了。雖說這藥是苦,良藥苦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