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吹枕邊風,但是兩人一直都使勁糾纏,符夕月也筋疲力盡沒有空閑想其他。
兩人白日宣淫,折騰了一番醒來,外邊竟是漆黑一片,都已入夜了,想來是秋露怕打擾兩人沒有進來點燈。
符夕月被折騰得全身無力,想起來點燈,掙紮了兩下被按住,“你別動,我去把燈點了。”
果然男主就是不一樣,眼瞧著竟毫無疲態,神清氣爽地起來點了燈,又喚人送來熱水和飯菜。
兩人當然是又歡歡喜喜地洗了個鴛鴦浴,又互相為對方穿上中衣,坐到餐桌前享用遲來的佳肴。
蘇煜白倒是很有胃口,剛吃了一頓“大餐“,整個人都顯露出一種滿足感。
但符夕月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顯得興趣缺缺的樣子。蘇煜白見她這模樣,以為剛才是累著她了,也放下筷子道,“是不是太累了沒胃口??”
符夕月低著頭,剛才沐浴時沾濕的頭發散散的披在身後,有幾絲不聽話的發絲淩亂的散在額前,不施粉黛的樣子顯得十分的我見猶憐。
她輕輕搖搖頭,“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蘇煜白此刻心情十分不錯,便耐心地問道,“怎麼了?”
“昨日你走後我與拂煙一起用的晚飯,閑談之中拂煙不小心透露給我,說是……說是柳公子允諾她不日後就娶她過門。”
“我心中是為她高興的,卻又很害怕。”
“倘若她不在,這樓裏我便別無所依了。”
“人人都說我現在雖靠上你,也是作不得長久的,我……那我該怎麼辦……”
符夕月說著說著,竟忍不住啜泣起來。
蘇煜白見她那柔弱無依的模樣,心也軟了幾分,一手攬住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又為她拭去眼淚,輕輕安撫道,“都是些不想幹的人嚼舌根,不必在意那麼多。”
“我自然是不會棄你而去的。”
平時三言兩語能安慰好的小女人,聽了他這話此刻反而眼淚流得更歡,“你們男人,一貫會說這些花言巧語。”
“上次我和你提過的綠盈,她那負心漢又來找她,哄得她把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了他,那負心漢卻拿著綠盈的錢,去另外的樓替那女子贖了身。”
“綠盈受不住,竟想不開,自縊了!”
符夕月說完,似是再也承受不住,雙手捂著臉,任由眼淚肆意滑落。
蘇煜白聽她哽咽的聲音,摟她摟得更緊,任由她的眼淚浸濕自己的衣裳,心裏隨著她的哭泣竟被揪得一緊。
原來今日她這般熱情似火,是怕自己離開,蘇煜白心裏一時百味雜陳,本來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現在卻能牽動他的心弦。
正沉浸在悲傷的演技中的符夕月,突然收到係統的提示,“檢測到男主好感度上升。”
她決定再加一把火,能不能離開青樓到男主家,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說到底,我與眾多姐妹一樣,都是一件可以隨意買賣的貨物,有人出價高了,我們就易主了,一生漂泊無依,運氣好的碰上個能疼愛自己一段時間的公子,轉頭又被拋棄了。”
“終究逃不過一個‘妓’字而已。”
“煜白……我真的很害怕……”
蘇煜白見慣了她單純開朗的模樣,第一次見她如此傷心低落小臉發白的模樣,心被揪緊,仿佛有些呼吸困難。他蹙緊眉頭,嘴巴張了張,又閉上,竟不知該安慰她什麼好,隻能默默抱緊她。
符夕月哭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話語,心下有些緊張,幹脆說出口,“煜白……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也像柳公子一樣把我也接到你府上?我不奢求什麼名分,我隻想……隻想逃離這個地方。”
“你在這裏我每天來看你,不一樣嗎?“蘇煜白道。
符夕月依偎在他懷裏,手把他的衣衫攥得死緊,之間因用力而泛白。聽他這話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麵上充滿了委屈,反問道,“蘇府那麼大,竟容不下一個我嗎?”
蘇煜白也看她,心裏開始思考接她到府裏的可能性。
他也不是每日都有空到倚紅樓來看她,雖然他也不是定要每天來看她,但在府上每天都能看到她,似乎也是件讓人想起來心情頗好的事情。
況且在青樓這地方,終究是人多眼雜,他倒是不在乎她的名聲如何,隻是她終究頂著一個花魁的名號在,如果不是他在,不知她身邊要多了多少狂蜂浪蝶。
他自幼子然一人,家中族老也不過是眼裏隻有錢的小人,這樣想來,接她回去,似乎並無壞處。
蘇煜白沉思許久,終究是情感打敗了理智,“蘇府不大,但給你住的地方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