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被翻了個底朝天,但卻沒被誅殺一人,這一點,林子夜倒是格外開恩。但經過他這麼一折騰,如今的林家元氣大傷,已經成了風浪撲倒的帆船,翻不起一點兒浪花了。
不過,在這件事後,林佑萱臉色了好看一點倒是真的,至少偶爾看著蜂蝶飛舞,也會露出一絲淡然笑意。
林子夜遠遠看著,抿著小酒,不進食而覺飽,可謂秀色可餐。
半月時間,並無大事。但事無大小,白風都一直跟在林子夜百米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厘,這個準確的拿捏度,沒有個十幾年的摸索辦不到如此爐火純青。
十五日後,林子夜坐在一塊青石上垂釣,旁邊林佑萱剝著葡萄皮,氣氛和諧。
直到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大臣從側門急匆匆跑進,他汗流浹背,顯然累得不輕,隻不過看到林子夜這番閑情逸致,卻不敢出聲,怕攪了這位聖上的雅興。
林子夜背後像長了眼睛,頭也不回道:“說,啥事。”
大臣不敢怠慢,九十度弓著腰,道:“啟奏陛下,臨近我國的秦王城無故霸占了我們的三座坊市,並且占據了一條貿易通道。王長老今日已經出發,前去了解情況。”
“知道了。”林子夜淡然出聲道,隨後遣退了這個大臣。
大臣退去後,林子夜閉目垂釣,過了片刻,魚線一抖,林子夜雙眸豁然睜開,猛地一扯,一條紅鱗白鰓錦鯉便被拽出水麵,魚尾搖擺,拍打水麵,零星的水花濺到岸上,沾濕林子夜的素袍。
“人家秦王朝對你虎視眈眈,你就不擔心你的江山社稷?”林佑萱有些訝異的看著林子夜,這一個多月,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少年的想法,不是自己淺薄,而是對方深奧。
“秦王朝蛇吞象,會撐死自己。我不急。”林子夜淡然回話,嫻熟的在魚鉤上穿著餌料,隨後一拋,魚線打起一片水花,然後水麵平靜。
“等魚上鉤。”林子夜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雖然細微,可足以讓林佑萱聽到,她略微琢磨,似乎有點一語雙關的味道。
緊接著,本打算用武力搶奪回坊市和貿易通道的王伯仲受到一紙傳書,讀完上麵的字跡,他這張臉,先是凝重,然後變成不解。
傳書上就兩個字,撤退。這潦草字跡他認得,除了那難以捉摸的子夜聖上,還能有誰?
聖命難違,王伯仲不甘的望了望那囂張的秦軍,雖然心中滴血,卻還是大手一揮,帶著軍隊打道回府,毫不拖泥帶水,這風範,不愧是國家棟梁之才。
不隻是他,就連隨行的軍士也莫名其妙,本來打算套刀和這些賊子大幹一場,卻被一潑尿澆滅了心中的熱枕和瘋狂。他們麵麵相覷,都不懂聖上這葫蘆裏賣什麼藥。
三座坊市,加一條貿易通道,秦軍足足掌控了林王朝三分之一的經濟命脈。
王伯仲當晚就請示了林子夜,誰知這廝釣魚釣的幸災樂禍,半天了才慢悠悠給了一個答案:“放長線,釣大魚。”
然後,林子夜收了線,招呼白風過來,說道:“挑五萬個有資質的兵簍子,把你那啥破劍譜交給他們,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劍,三個月時間,如果練不到三級戰星體,就發配為普通農民,永不授俸祿。”
王伯仲再傻,也被旁敲側擊的明白了。
林子夜之前雷厲風行,趕走了原來的滿朝文武,基本等於把為朝廷效力的私家兵解散了。現在整個朝廷,能用的兵隻有四千黑甲軍。
四千黑甲軍,個人實力平均下來,基本也就是三四級戰星體,不管體質如何,麵對秦王朝二十萬兵力,哪怕是金身體質,就算耗也能被活活耗死。
秦王朝占領坊市,就是個噱頭,一旦王伯仲派兵采用武力,人家就有個名正言順的開戰理由。
不過以林王朝現在這狀態,不用打,直接投降給人家舔屁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