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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將雙手放了下來，望著小鐵錘道：“你舉起手來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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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奮起勇氣想要看譚維的雙眼，但一接觸之後就失敗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隻能低下頭去道，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怕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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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噗’地一聲笑了，但慢慢地，她的笑容就消失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輕吸了一口氣之後道：“快回去吧，不然我不打你，怕有人要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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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小鐵錘忽然抬起了頭道：“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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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咦’了一聲道：“那你要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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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道：“我要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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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饒有興趣的看這小鐵錘，忽然道：“你喜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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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句話像是一記錘子一樣擊中了小鐵錘的心髒，小鐵錘感覺自己整個人在瞬間炫空了，他的嘴巴張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好一會之後，他才道：“沒有，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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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輕聲笑了起來：“你知道姐姐要去哪嗎，你就要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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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低下頭去，臉蛋似乎紅了一下，但語氣卻很堅定：“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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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的眼神中掠過了一下異樣的神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內心被觸動了，她柔聲道：“呦，看不出來你還挺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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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挺了挺胸膛，紅著個臉笑道：“我是警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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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沒有說話，她轉過身去，拿出唇膏在自己的嘴上塗了幾下，望著遠方道：“那你陪我去海邊散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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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愣了一下道：“海邊，我們這不靠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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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慢慢地回過頭來，她沒有望向小鐵錘，而是望向了警察局，她望著不遠處警察局的標誌，緩緩地道：“那我們去靠海的地方，你願意陪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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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猶豫了一下，他低頭望了一眼警徽道：“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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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似乎歎了一口氣：“我就是想見一次真正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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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看著譚維的臉，然後又看了一眼警察局，忽然將警徽從衣服上摘了下來，揣進了兜裏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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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鐵錘往前跨了兩大步，和譚維並肩而行，他深吸了一口氣，目視著前方，眼神似乎堅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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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是一隻羊，始終都是一隻羊，夢想，對羊來說，是不是永遠都是渴望而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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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譚維一邊走著，一邊悄悄將頸間的絲巾解了開來，她將絲巾握在手裏，揉捏了兩下，然後輕輕拋在了自己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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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素雅的絲巾獲得了自由，它在地麵上跳躍著滾動了幾圈之後，似乎感覺有些累，最終臥倒在了街道旁的垃圾桶旁邊，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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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與此同時，北城市警察局五樓的審訊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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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巨大的中國地圖已經擺放在了桌子上，地圖的中央放著一支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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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熾燈的燈光在頭頂閃爍，似乎有些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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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伸長了腦袋，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壓抑地看著梁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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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梁哲的右手食指緊緊按在自己的鼻翼上，他的雙眼緊盯著地圖，他的眉頭皺起，牙關緊咬，過了良久之後，梁哲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那支筆握在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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