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評委也露出了讚賞的眼神，平時的衛卿並不能算作有多出眾，可一旦站到舞台之上，就完全與角色融為一體，仿佛換了個靈魂，不容忽視。想來這就是她毫無根基背景卻能參加試戲的原因，隻不過，某評委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總裁，實在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按說衛卿這品貌，即便不能飾演裴燕芷，也至少能混個重要角色，但誰都知道這個原本已經內定的女一號卻又被涮了下來。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沒一個黎旭堯有分量，隻要老板願意，他們沒資格反對，反之亦然。
黎旭堯轉動著手中的筆，抬眼看向衛卿，忽而勾唇一笑，示意蘇慕起：“該一下個了吧？”
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衛卿渾渾噩噩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連之後演員的試戲也沒在意。好不容易所有人都結束，眾評委交頭接耳，紛紛討論，衛卿環視一起參加麵試的女演員，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期待，這部劇能讓早已成名的演員更上一層樓，也能讓一聞不名的新人一飛衝天。
評委將審議結果呈給了黎旭堯，男人身姿挺拔，即便是坐著也高出其他人一截，此時一點點看著手中薄薄的A4紙。時間仿佛被拉成了一條絲線，沒有盡頭，一頁紙，他看了太久太久。
黎旭堯緩緩抬起頭，眾位演員早已緊張的站起身，他環視一周，將視線落到衛卿身上，那一瞬間，衛卿仿佛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注目。
“這次的審議結果，”他緩緩開口，似乎要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女一號裴燕芷的最終人選將會在恰當的時機公布，最近一段時間請大家做好各自的工作，辛苦了。”
原來結果是沒有結果。
樊珞菲難掩失望的神情，低低的抽泣，別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那個男人就是這樣，在雲端冷眼看著世人爭名逐利，然後再不經意的攪亂一池春水，戲弄眾生。
他說完這些話，率先了走出去。蘇慕起整理好了自己身前的文件：“大家都散了吧，總裁自由他的打算。”
所有人即便心有不甘也無濟於事，偌大的舞台瞬間走了個光淨。衛卿感到一陣疲倦襲來，突然間狠狠跌落在地上，朦朧之中，眼前出現一雙黑皮鞋，那雙皮鞋的主人輕輕蹲下身，抬起衛卿的下巴：“開口求我一句，真的有那麼難嗎？”
“我不怕被比較，隻怕你連爭取的機會都不曾施舍。”衛卿輕輕喘息：“謝謝你今天的決定，我很感激，真的。”她的眼神真誠，不含一絲雜質。
黎旭堯明白這種給了希望又生生破滅的感覺，從上一次她的拒絕開始，他始終在等她服軟，可是她越拒絕，自己就越不甘心。於是又開始想法設法逼她低頭，可是為什麼此刻，當她說著感激的時候，自己的心頭會感覺到狠狠一震，有種想要將她摟入懷中的錯覺？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天真？”他摩挲著她光潔的臉頰，曖昧如情人的低語。曾經有這樣一個女孩，也是這樣的精細眉眼，相同的倔強，令他彌足深陷。而這一次，他不會再被迷惑。
直到腳步聲遠去，衛卿的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才覺得一顆心有了著落。她並不是堅強的人，可是，時至今日，早已沒有了脆弱的資格。前路再苦再艱難，她也隻能選擇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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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守候在門口，看到最後出來的黎旭堯，對方見到她卻未有絲毫停頓走了過去。
匆忙找到衛卿，舞台燈光已經全部關閉，她一身淺色衣衫看起來單薄瘦弱。
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角色早已經被內定了，是裴嬌，試戲本來就是走個過場而已。今天早上孫旭說的，消息來源可靠。”?孫旭就是孫特助。
裴驕？就剛才台上那位高貴美麗的女孩，她的戲很不錯，人氣也足，得到這個角色是實至名歸。她輸得心服口服。
“我沒事。”衛卿粗魯地揉了一把臉，“就是有點累。”
“那你等會早點回去休息，今天的事不成，未來還長著呢，有我在，想演戲能有多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