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誠,你找我做什麼?”輕輕撥開他的手,周槿歡轉過身去,看到一臉詫異的阿誠,笑道:“幾日不見,我們阿誠好像又長高了。”
“槿歡姐姐,你怎麼在這兒?”在阿誠還蒙圈之際,周槿歡招呼他:“咪咪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來幫我一起找找看。”
這下阿誠才拉住了她,臉色嚴肅:“槿歡姐姐,我有事要和你講。”
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不是有大事,阿誠也不會夜裏過來。
“是不是景知出事了?”聯想到好幾日不聯係的事實,這個問句可以直接變成陳述句了。
他的所有計劃她都知道,她也讚同他的想法,她著實想不到趙瑜能怎麼對付他,畢竟他作為京兆尹能做成那樣已經是好多所謂的“好官”要強多了,和那樣出色的政績相對比,黑阿三那些事根本不足掛齒。
要不然當初她無論如何都會阻止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房間裏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蘇婉。
“四天前蕭大哥去上朝,隨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一開始我們也沒有太當回事,想著可能是因為黑阿三後續的事情要處理,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可是這麼幾天過去了,還是完全沒有消息。小竹說除去去漳州那次,蕭大哥再也沒有這麼久沒有回家,所以我們想著蕭大哥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了……”
一定是遇到了麻煩,而且和趙瑜有關,她現在對於朝廷之事了解甚少,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了主意。
自然,這也怪不到她身上,主要是她書穿的這部小說講的就是白蓮花女主的宮鬥生活,極少涉及朝廷之事。
“槿歡姐姐?”
“阿誠,你先回去,姐姐這邊好好打聽一下,有消息了就會告訴你。”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周府過於危險,絕對不是他可以隨便進出的,趁著無人將他推出房間:“趙瑜對周府的監視很周全,這次是例外,以後萬萬不可輕易來這裏,姐姐會去找你,知道了麼?”
阿誠並不是個傻孩子,所有的事情他都懂,因而他隻是點點頭,輕輕一個起落,人就走了。
“姑娘,需要我做些什麼麼?”蕭景知的事情,她沒有瞞著蘇婉,或許說她其實並沒有將其當外人。
“你一天到晚都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會知道什麼?”理所當然地這樣想,但她卻給了很真誠的答案:“我每隔五天便會偷偷去皇宮,向趙瑜彙報你的情況,而明天正好是機會,這樣大的事情,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婉本就是趙瑜安排的線人之一,但她不知道彙報的頻率會這樣高。
“不說不問,隻聽,若是真的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也無妨,但要記住‘隻聽’二字。”事關蕭景知,太敏感,她真的有些感動:“婉兒,謝謝你。”
“我在姑娘身邊這段日子,所有事情都看得明白,婉兒若要報仇,必定要借姑娘之力,這是我應該做的,姑娘不必掛在心上。”
即使是各取所需,但到底是一片真心,人心本就都是熱的。
苦等了一天,她盯著那方粉色絲帕,手指劃過他的名字,叨念:“如果出遠門,總該和我說一聲吧;如果沒有出遠門,那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聽到敲門聲的那一瞬間,她的臉猛然亮了,快步上前去開門,結果不是蘇婉,而是周夫人,她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凝結,隨後又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母親,您怎麼來了?”
“你前幾日的臉色就不太好,這兩天更糟糕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周夫人拉著她的手,一臉的關切,讓下人端進來一小鍋烏雞湯,給她盛了一小碗:“來,喝一些,補補身子,看這小臉瘦成什麼樣子了。”
“母親你也知道我減肥麼,現在都流行骨感美。”那烏雞湯的香味濃鬱,她忍不住喝了一口:“很香。”
“很香還不多喝一點,才喝了兩口就不喝了?”周夫人將小碗推到她跟前,像哄小孩子一樣:“再喝幾口,再喝幾口,嗯?”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感受母愛了,周夫人這樣做讓她的眼眶微微紅了。長期以來,她像一個男人一樣在戰鬥,即使後來有了蕭景知將自己護在身後,但他一個大男人,總少了一些女人的細膩;而蘇婉和她一起的時間很長,但兩人無法完全信任,總感覺少一些親近。
周夫人很巧給了她溫暖,這碗烏雞湯她喝了很久,因為喉嚨發癢,總想哭。
“槿歡啊,自你進入周府的那天,娘就說過,這就是你的家,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這個地方都可以為你遮風擋雨,千萬不要逞強,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