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公主太無禮(1 / 2)

“趙……皇上到底做了什麼?”“趙瑜”兩個字差點就順口說出來了。

“皇上將我從司農卿的位子調了。”周銘喝了口悶酒,周槿歡鬆了一口氣,笑著寬慰他:“司農卿這個位子極為敏感,皇上將您調走了也就罷了,就算是個小縣丞也是不錯的,您為官多年,這些應該看開了吧?”

“若是調到低的官位也就罷了,皇上將你爹調至了丞相之位。”周夫人的話讓周槿歡差點將口裏的茶噴出來,急切找蕭景知尋求真實性,他點點頭,給了她肯定的答複。

丞相作為三公之首是眾多官員夢寐以求的位子,可以說丞相之位是所有士人的終究追求。

但周銘將這件事作為禍事,這就說明丞相之位對他來說是燙手山芋。

“既來之,則安之,既是皇上下的命令,爹爹也隻能好好做……”

“爹自身幾斤幾兩自己清楚,若是爹真的有丞相之才也不會到知天命之年還在是司農卿的位子上,而且丞相大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說實話到現在爹還是有些暈乎的。”

周銘這話說得很是在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有的人就擅長出謀劃策,不擅長做決定,做個謀士綽綽有餘,但萬萬做不得將軍的。而周銘一直以來從事的都是和農業、財政相關的工作,可以說在農業、財政方麵是專家,但卻沒有作為丞相該有的素質。

況且前丞相是林廉,那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現在雖從丞相的位置撤下來了,但並沒有跳出三公之列,代替了原禦史大夫孔繁。大燕建國不到一年,各方麵都有序、快速發展,趙瑜若是功勞簿上的一號功臣,二號就要算林廉了。

任何人都能在林廉身上找到讓自己欽慕的閃光點,可以說這個人亦正亦邪。他做事講求結果,隻要於國於民於君有利,會不折手段去做,而且果斷、有長遠眼光。他又和一般迂腐、執拗的所謂忠君愛國之官員不同,他深諳為官之道,與朝野官員關係都不錯,大凡在朝上有些話語權的官員都買他的賬。

周銘自身的能力不足,再加之林廉這樣一個前丞相在一旁虎視眈眈。

隻要稍稍有些政治頭腦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趙瑜在給周銘穿小鞋。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林廉在位之時就定了大燕最幾年的步調,嶽父大人隻要遵循就好。”

“那是林廉在位的時候,現下是我坐了他的位置,那些刺頭的人能服氣麼?”

為官要有官威,做丞相要有統領百官的氣勢,這一點上周銘還真沒有信心。

“嶽父大人若是放心,可以和小婿商量。”蕭景知的腦子有多好用,是誰用誰知道啊。

周銘的臉色稍稍好了些,嘴裏還在嘟噥:“總不能事事都找你,皇上總有單獨召見我的時候……”

“你這在官場那麼多年,別的不說,打太極總會的吧,或者少做,那是最保險的。”

周夫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每次的意見都是很中肯的。

周銘的臉色慢慢恢複了,喝酒的節奏也慢了下來,周槿歡的眉依舊緊縮著:昨天的婚禮,周氏夫婦不去也是合乎情理的,所以趙瑜才會亮出了這樣一條軟刀子,也真是很險惡的用心,那自己和蕭景知呢?

“槿歡啊,那個長樂公主沒有欺負你吧?”周銘的事情解決之後,周夫人就開始關心她了,她想了想,決定給周夫人個真實的答案:“沒有,反而是我將她氣得不輕,感覺自己特別像個受寵的小妾,仗著丈夫的寵愛在欺負正妻……”

她調笑的話被蕭景知聽了去,他放下了敬酒的手,轉頭對她認真道:“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妻。”

這話他說過很多次,但這樣的場合還是讓她有些臉紅,佯裝喝茶,用衣袖擋住了發紅的臉。

“昨天他回房了麼?”周夫人看向蕭景知的臉色好了許多,輕輕推了一下還在臉紅的周槿歡,後者反應有些慢:“他一直都在房裏啊,回什麼房?”

“你的意思是我女婿他沒有去那個長樂公主房裏?”周夫人這下可是眉開眼笑了,連帶著對蕭景知的稱呼都變了,周槿歡幹笑幾聲,看向周銘和蕭景知那邊,神情還是有些擔心。

在周府呆的時間並不長,吃了午飯就打道回府了。

她是坐了馬車來的,兩人得以在車上閑談。

“你也覺得父親做不了丞相的位置麼?”窩在他的懷裏,她希望自己將一切都想得太糟了。

“我可以盡可能幫嶽父,但林廉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隻怕總有我顧不住的時候。”對於林廉這個人,就連蕭景知也將他放在心上,足以說明他的可怕。

“父親在司農卿做得那樣好,趙瑜為什麼要犧牲他?”

這是她的疑惑,大燕建國時日尚短,周銘在司農卿的位置上做了那麼些年,從沒有任何差錯,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從未參與任何黨爭,這樣好用的人,趙瑜為什麼舍得丟棄?

“或許他在敲打我們?”蕭景知的想法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但趙瑜其實不用敲打,可以直接對他們動手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