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歡沒有說話,兩人將原物放回之後就回了蕭府。
“婉兒,等這次你去皇宮的時候,務必要牢牢記住那些侍衛和太監的服飾。”
“夫人為什麼要我記住那些不相幹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有絕對不相幹的事情麼?”
蘇婉也不再多問了,將事情默默記下。
蘇婉走後,周槿歡就開始倒水,一杯一杯地喝,她緊張的時候會有這樣的舉動。
“夫人還是懷疑是趙瑜做的?”
“不是懷疑,我隻是讓蘇婉就印證一下我的想法。”
正在氣頭上的周槿歡,沒有人能夠勸得住,即使是蕭景知,所以他幹脆就不勸了,拿走她的杯子:“晚上喝這麼多水,明天起來眼睛都要腫了。從淩晨到現在,你一刻都沒有歇,好好睡會兒吧。”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她還真的有些累了,她知道自己心情不太好,總是讓他擔心,於是笑著衝他撒嬌:“我都累得走不動了,要不你抱我去睡吧?”
她很久不曾這樣有小女兒的情態,蕭景知也樂意讓她開心,一個公主抱很是利落,將她放在床上,輕聲道:“這兩日人都瘦了一圈了,要多吃點才能做好別的事情。”
她像是又被提醒了,拉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聲音帶著幾分可憐:“景知,爹娘這件事不論是不是趙瑜做的,他都該死。”
“對。”
很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周槿歡笑彎了眼睛,趙瑜既然做得出來這些齷齪事,就不要怪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自然,前朝的事情她是沒有辦法直接參與的,於是每天蕭景知下朝之後,他們夫妻兩人就會在書房裏談論前朝的那些事兒。
蕭景知是見識過她的厲害的,當初的漳州城之戰,雖說她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但“誘而取之”真的是驚豔之筆,當初張子朗對她的崇拜是最明顯的,他也因此對她刮目相看。
可,官場和戰場是不同的,官場上的事情她一向通明,但整治人和通透官場政治並不完全是一回事,整治人還需要有惡趣味。
他以為周槿歡沒有,可是他錯了,她何止是有,甚至在某些方麵都讓他望塵莫及。
不說別的,隻說修理林廉的那招就讓他目瞪口呆了,他一向是個君子,好多招數還真是想不到,當然這樣說並不是在說周槿歡人就特別小人。
幾日後,蘇婉從皇宮回來,將侍衛及太監的服飾都講給她聽,她沒有多話,心裏已經有底了:是誰現在有那麼重要麼,好像也不是吧?
“婉兒,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兒,也讓你跟著受苦了。”
“夫人說是這是什麼話?”
“阿誠最近身子好些了沒有,有幾日沒有見他了。”
自從孩子落了之後,她身邊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有斷過,而阿誠蠱毒這個時候發作,她也怕妨礙他休息,也就一直沒有去看他。
現在應該好一些了吧?
阿誠那時候正在休息,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起身開了門:“你怎麼過來了?”
他這話讓周槿歡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問:“怎麼,我如果還不過來,你不是又要耍小孩子脾氣,說我不關心什麼的了?”
阿誠一直都是在小心眼,她這樣的猜想倒是合情合理,卻不曾想阿誠的臉色並不太好,一點都沒有和她開玩笑的意思:“落了孩子,死了雙親,這會兒不好好安神,來我這裏做什麼?”
阿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加之情緒有些激動,說完就咳嗽起來,周槿歡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孩子,說的都是好話,滿滿的都是關心,怎麼語氣就讓人想踹他一腳?
“就是因為最近蕭府都陰氣沉沉的,所以姐姐我才準備帶你出去轉轉,順便買些布料、糕點回來。”
她過來是通知一聲,阿誠在府裏呆著也悶得慌,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們剛出門就迎麵碰上了趙晴,她的眼睛隻是在周槿歡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硬邦邦地對阿誠問:“你這是要出去,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