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你要分神好好盯著他們,以防他們有不軌之心。”
從理性上說,她並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想到如錦的處境,她覺得這樣的決定也不算糟糕。
“曹明這人心思很簡單,主要是範直,昨夜我好好和他談了談,至少到此時,我是願意相信他們的。”
蕭景知看人很有一套,他既然說是相信他們,就不會派人盯著他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今天還去軍營麼?”她吃飯一向很慢,他就在坐在旁邊盯著她看,這讓她頗為不自在。
“蕭老弟果然還在弟妹這裏,小張你看老哥我沒有說錯吧?”回答她的並不是蕭景知,而是黑老三,話說他們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你們吃早飯了麼?”她其實特別後悔沒有關門,誰說的看著雨景吃飯很浪漫的?
“我和小張都沒有夫人,自然就睡得早,睡得早就起得早,起得早吃飯就早,這不能和蕭老弟相比啊。”黑老三一說話就很內涵,周槿歡的功力不夠,隻得扒飯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我跟著你們去軍營就好了,黑大哥你打趣我夫人做什麼?”當著外人的麵,蕭景知捏捏她的鼻子,柔聲道:“今日天不好,你就在家休息,不要出去亂跑了,我回家給你捎些你愛吃的點心。”
她嘴裏的勺子都要落到碗裏:蕭景知你這是在對他們兩個單身漢撒狗糧麼?
“不過半個月沒有見就膩味成這樣,我的牙都快酸倒了。”黑老三輕哼一聲,拉著蕭景知就朝外走:“弟妹啊,你家夫君就暫借我們一下,要知道那軍營的士兵都伸長了脖子在等著他這個駐軍將軍呢。”
“正事重要,正事重要。”她低頭夾菜,聽到旁邊一陣笑聲才發現夾了一段蔥,也是夠了。
那三人走後,府裏一下子就冷清了。
以前身邊還有蘇婉可以說說話,現在連蘇婉都回鄴城去了,真心好無聊。
“夫人可要繡花?”問話的是府裏的蘇姑姑,四十多歲,與府裏的楊管家是夫妻。
兩人都是老實人,如錦親自幫挑來的。
“繡花就算了,我可拿不出手。”她對自己的繡功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那夫人中午想吃些什麼,奴婢去吩咐一下廚房?”蘇姑姑和這位蕭夫人接觸的時日不多,言語上很是小心。
“是啊,中午還是要吃飯的。”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拉住蘇姑姑的衣袖:“帶我去廚房看看。”
她好久沒有給蕭景知做過飯了,手都有些癢了。
糖醋裏脊是她的拿手菜,而且是別人都不會的菜式,她今日就決定做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不做了,火候的掌握一直都不到位,直到做到第四遍,她才滿意。
“夫人這是什麼菜,奴婢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糖醋裏脊,這可是我的獨家菜式,景知很喜歡吃的。”
說起這個來,她臉上就蕩漾出一抹柔美的笑。
蕭夫人長相很美,但這樣的笑還是讓蘇姑姑當場楞在原地:怪不得我們蕭大人會懼內,有這樣的夫人怎麼會忍心讓她傷心落淚?
“蘇姑姑,準備馬車,我要去軍營。”
她回屋換了件禦寒的外袍,一手拿著油紙傘,一手提著飯盒,上了馬車。
秋天的雨水總是纏纏綿綿的,總是不利落,街道上雖沒有人,可小斑也不敢駕車太快,怕控製不住。
足足有半個時辰,他們才到了軍營。
半個月前,她是從萊山偷偷潛入軍營的,但現在守衛看到他們馬車上的標誌就給他們放行了。
蕭景知的大帳裏很熱鬧,除卻了他本人以及黑老三、張子朗以外,還有曹明和範直兩人。
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幾人圍成一個圈,圈裏麵是跳舞的女人,她們的穿著在大燕國看來,十分暴露。
蕭景知在低頭喝酒,時不時抬起頭來,目光在幾個舞女以及曹明、範直之間流轉,有個膽大的舞女踏著舞步走到他跟前,故意彎下身子,露出雪白的胸脯……
這個場麵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將飯盒丟給小斑,幾步走到蕭景知跟前,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對著那個舞女道:“美人跳舞這麼久了,應該也累了,坐下陪我喝一杯如何?”
那舞女見有機會坐在蕭景知周圍,很開心地答應了。
“美人,你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如何?”她很豪邁地喝一碗酒,指著蕭景知問那舞女,那舞女微微低頭,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我去,這心機婊,剛剛半個胸都放人家眼前了,這會兒又裝起羞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