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夏,你說額娘該怎麼辦?”周槿歡親親初夏的臉,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心思卻飄到了別處。
“娘娘,那周采薇和錢嫣然都不是好對付的,要婉兒說,不如就靜觀其變好了。”蘇婉將初夏抱過去,她這也算是個主意,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周槿歡有些頭疼,便不再想這事了。
“皇上駕到。”她剛準備休息,趙瑜就來了,還真是及時。
自從小初夏出生後,趙瑜每日下朝後都會來長樂宮一趟,自然不是來看初夏的,那是蕭景知的孩子,他還沒有那麼大方。
“臉色這樣難看是做給朕看麼?”趙瑜以來就將房間關上了,示意讓蘇婉將孩子抱走,屋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沒有,現在我和孩子都要靠著你,我怎麼敢給你擺臉色。”周槿歡說著就要去給趙瑜端茶,但趙瑜將他攔下了:“你又不是宮人,朕來你這裏也不是來喝茶的,坐下吧。”
這話讓周槿歡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每日都來長樂宮,但並沒有什麼逾規的動作,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想法,相反他早就對她展現了自己的占有欲。
可是這能怪誰呢,當初是她對趙瑜說的,隻要是為了初夏,她什麼都能接收的,現在反悔想必是有些晚了?
“趙瑜,能不能換個日子,我這些日子不太方便……”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莫名地有些發抖,趙瑜喝茶的手一頓,將茶杯放在一邊,將她圈在茶桌上,那張平時很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邪氣的笑容,好似有些吃驚的樣子:“倒是奇怪了,朕隻是和你這裏吃些藕糕,和你這些日子方便不放便有什麼關係?”
周槿歡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個薄臉皮的人,但此刻有股火從心底一下子就衝到了臉上,發燙的臉頰讓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輕輕推推他,但他好似很享受她這樣害羞的反應,將她圈得更緊了,這下她連胳膊都伸不起來,而他的臉距離她的更近了,鼻尖輕輕刮著她的臉頰,聲音就像水妖一樣魅惑人心:“你自己說你想到了什麼事情,嗯?”
“我……我能想到什麼,趙瑜你壓著我難受,要知道我還沒有出月子呢……”她再次推他,其實她的反應會這樣大,一方麵是趙瑜身上強烈的男人氣息和他調戲的動作,而另一方便是她的腦子一直在回放著他們兩人的過去,他們曾經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粗重的喘息、迷亂的眼睛……
他們曾經那樣親近,但最後卻成了這樣,想來也是很唏噓的。
感知到懷裏人情緒的變化以及她眼中無意識散發出的哀傷,趙瑜有些生氣,他這個時候隻能想到一個名字,那就是蕭景知。
死亡不會讓一個人的影響力全部消弭,有時候偏偏相反,有的人死了反而更能左右活人的選擇。
明明她本是自己的,他不服,所以他狠狠吻住了她,她的反抗並不激烈,甚至最後完全放棄了反抗,他放開她的時候,她輕飄飄地說了句:“趙瑜,你不會對初夏不利吧?”
“……”初夏是他的痛處,他不想聽有關她的事情,所以他的唇緊緊抿著。
“當初我說過的,我會守信。”周槿歡這話沒頭沒尾,趙瑜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人就被她推開,她轉過身,蹲下身子將鞋襪都脫下,緊接著是紗裙、寢衣、肚兜,衣物都被她丟到一邊,抬手將發上的簪子拔下來,也丟到一邊,沒有轉身,直接就爬上了床,隔著紗幔,她的身體若隱若現,趙瑜呆呆地站在原處,喉結輕輕滑動,人慢慢朝著那青色紗幔走過去。
“你將朕當什麼?”他慢慢坐下,將紗幔挑開,她的身子就那樣直直地暴露在他麵前,他脫下身上的龍袍披在她的身上,恨恨道:“朕看你是瘋了,一會兒就讓蘇婉給你清禦醫。”
話是這樣說,但他卻不敢再抬頭看她,仿若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急於躲避,她卻拉住了他的手腕,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
“你最好趕緊放開,不然朕說不定就後悔了。”他還是沒有回頭,怕自己失去控製,就如她自己所言,她才剛生產不久,現在身子還弱,他不能辣手摧花。
“……”聽到這話,周槿歡有幾分的遲疑,隨後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放開了他,他卻猛然轉過身,捧住她的臉,再次狠狠吻她,等他察覺到自己身子變化的時候,趕快放開了她,嘶啞著聲音道:“周槿歡,朕將你放在後宮,不是做戲,你自己也知道朕心裏介意初夏的存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周槿歡雙手抱著肩膀,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想再次確定,答案是那樣顯而易見,他果然道:“我說,周槿歡,我這樣幫你,你總要回報我的,對不對?”
回報,他們之間細細想來也不過是一場交易,他保初夏的命,她做他的女人,太公平不過了,不是麼?
“是啊,你說得對。”一股莫名的悲傷在捏著她的喉嚨,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直到他人都走了,有風自門吹進來,吹起了紗幔,一陣的冷意,仿若她的心。
“周槿歡,是你再傷心麼?”這樣的情緒不是來自周槿歡,而是來自原主兒,她問但沒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