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婉和紫鵑是在晴雨亭醒來的,蘇婉就感覺頭疼得要命,起來看到身邊的紫鵑,昨夜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過電影一樣一幕幕展現在眼前。
好像她說錯了話?
“婉兒你醒了?”紫鵑醒來,臉上的笑讓蘇婉有些不寒而栗,點點頭:“我家娘娘還在等著我伺候呢,我就先回去了……”
“誒,婉兒你何需走得那麼匆忙呢,你的東西都是都落在我這裏呢。”紫鵑這話讓蘇婉迅速回神,眼睛瞪大了:“你說什麼?”
“昨夜我們兩人都喝多了,你好像有寫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像是關於槿嬪娘娘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若不是周槿歡再三告誡不讓她使用武力,這個時候蘇婉真的有衝動想撕開紫鵑那張含笑的臉。
“我們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害我呢?”蘇婉歎了一口氣,像是無奈道:“是不是德妃娘娘要見我?”
“婉兒你就是聰明,我們本沒有什麼恩怨,各為其主罷了。”紫鵑對蘇婉還是挺有好感的,到底昨夜真的是她的生辰。
蘇婉什麼話都沒有說,被動著跟著紫鵑去了長春殿。
長春殿,錢嫣然等了許久。
“你們都先下去吧。”將人都打發走了,錢嫣然笑著起身了,款款走向蘇婉:“定是槿歡讓你過來的,有什麼事兒麼?”
“娘娘,求您放過我吧,我隻是一個侍女而已。”紫鵑是個笑麵虎,那種笑裏藏刀就是從她主子那裏學來的。
“誒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錢嫣然在裝傻,蘇婉很真性情地戳穿了她的口是心非,反而主動道:“娘娘可否將我昨夜寫的東西給我看看?”
“寫的什麼東西,紫鵑你知道麼?”錢嫣然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情一般,這隻是假象,蘇婉心如明鏡。
“回娘娘,蘇婉昨夜曾對奴婢說,這周槿歡的身份蹊蹺得很。”紫鵑邊說邊從衣袖裏拿出一張紙,正要給錢嫣然,卻被蘇婉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可是看到那白紙的瞬間,她傻了眼,那是張白紙,是張什麼都沒有寫的白紙。
蘇婉被愚弄了。
“若是你心裏沒鬼,那樣激動做什麼?”錢嫣然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賢淑的五官和狐媚扯不上任何關係,但蘇婉偏偏看出來了一股子的邪魅。
“娘娘沒有證據,這樣誣陷人好像不太好吧?”蘇婉的表情很鎮定,錢嫣然卻笑出了聲:“那不過是用來糊你的,東西在這裏,不過你不用激動,這個是本宮招人拓下的,真跡還在本宮手裏……”
“娘娘要奴婢做什麼?”蘇婉接過那紙,臉色比白紙還要蒼白幾分。
“本宮不過是想和你家主子親近一些,你不用壓力那麼大,還不快起身?”錢嫣然虛扶了她一把,蘇婉的臉色依舊難看。
“槿嬪課喜歡練字?”錢嫣然這樣問,蘇婉回答:“槿嬪娘娘極少寫字。”
“本宮可管不了那麼多,本宮就是想要一份槿嬪的手稿,最晚後日便給本宮送來,不然你昨夜寫的那些東西就會到你家主子手裏。”
錢嫣然這完全就不是商量的語氣,蘇婉隻能答應,隨後就出了長春殿。
蘇婉回到長樂宮的時候,周槿歡已經起床了,逗著小初夏玩兒。
“娘娘,錢嫣然開始動手了。”蘇婉將房門關上,周槿歡吻了一下小初夏的臉蛋,調笑道:“你沒有忍不住動手吧?”
“沒有,這是拓下的東西。”蘇婉將東西給她,她看了看,隨手就扔到了熏香爐裏,白紙瞬間就變成了灰燼。
“錢嫣然讓你做什麼?”
“筆跡。”
周槿歡的原主兒是個名動京師的大畫家,多多少少是留有筆墨的,這倒是個很簡單易行的辦法。
可關鍵是周槿歡自從入宮之後已經就沒有拿過毛筆,讓她寫字實在是太難了點吧?
“那錢嫣然給了我期限,最晚到後日。”
後日,時間有些緊張呢,到底是什麼緣故會讓一個幾乎從來都不拿毛筆的人寫字?
這個借口不僅要好,還要讓錢嫣然不會起疑。
對於蘇婉來說,這是一件再難不過的事情了,但對於周槿歡來說就簡單了。
自蘇婉將情況告訴周槿歡之後,一直都在等著接下來的指令,但虛等了兩日,馬上就到了後日之約,蘇婉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娘娘,總要做些什麼吧?”現在是火燒眉毛了,周槿歡喝了口茶,隨後道:“現在差不多了,依照你的聰明,兩日應該可以想到這個主意的。”
周槿歡這話簡直是在赤裸裸地鄙視蘇婉的智商,蘇婉沒有她聰明,也就沒有異議了:好吧,你聰明,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