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本以為自己能安安生生地呆在別宮,沒有想到阿彩還是找過來了。
她威脅自己,若是敢敷衍塞責,一定會將她的的事情都告訴周槿歡。
看來,她是真的該有所動作了。
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和阿彩的對話被蘇婉聽得一字不差。
第二日一大早,蘇婉就將阿楚的事情告知了周槿歡,周槿歡的臉色如常,隻是反問句:“那阿彩是誰,名字有些耳熟。”
“阿彩本來是咱們別宮的人,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攀上了元文雅那棵大樹,現在在鳳藻宮當值。”蘇婉對於阿彩是有記憶點的,那是個相當機靈的女人。
“果然是元文雅那邊的人。”其實周槿歡一早就猜到了,周采薇和她打交道不短日子,她們手上早就有了彼此的把柄,周槿歡也早就和她打開天窗地聊過,她若是還派人來就顯得太不識趣了。
周采薇一向是個知情知趣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姑娘,要我將那阿楚叫過來麼?”
周槿歡搖搖頭,眼睛看向遠處:“將她端了有什麼用,元文雅若是有心,還是會派人來的,倒不如讓阿楚為我們所用。”
“姑娘的意思是……”蘇婉馬上就領會了她的意思,還想說什麼卻被門外的小孟子給打斷了。
趙瑜今天倒是來得早。
“這麼早來我這裏做什麼?”一看到趙瑜就想到了昨夜的事情,即使已經過去一夜了,但她的情緒還是有的。
“自然是陪你吃早膳。趙瑜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給小孟子一個眼神,小孟子就讓禦膳房的宮人將飯菜都端上來了。
都是她喜歡的飯菜,她卻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讓人都退下,趙瑜開口:“還在想阿誠的事情?”
“我們都斷絕姐弟關係了,我想他做什麼?”話是這樣說的,但賭氣的成分占到了八九成。
“得,我真不該一大早起就給你找不自在的。”對於周槿歡的那些小脾氣,趙瑜一向是沒有辦法的,隻得親自給她盛了碗甜湯:“喝些甜湯,泄火氣。”
周槿歡本是一口都不想喝的,但看趙瑜端了那麼久,就隨意喝了兩口。
“婉兒,你家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你帶著她出去轉轉,憋在這裏隻會胡思亂想的。”趙瑜臨走之前囑咐了蘇婉兩句,接著就去上朝了。
周槿歡的邪火還沒有消下去,蘇婉將小初夏抱過來,看到小初夏的時候,她的心情還稍稍好一些。
隻是還沒有到正午,王太後就派青羽來接小初夏了。
當著青羽的麵兒,她自是不好說什麼的,青羽一走,她的負麵情緒就開始爆發了:“什麼鬼,這距離正午還有一個半時辰呢,怎麼說帶走就帶走?”
“姑娘不必介懷,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說明太後娘娘喜歡小初夏,不是很好麼?”因為周槿歡的話是在院子裏說的,幾乎所有的宮人都聽到了,蘇婉連忙補救,但周槿歡這會兒情緒很失常,她白了一眼:“好個屁,真是見鬼,最近真是倒黴透了……”
周槿歡邊說邊朝著房裏走,蘇婉狠狠鬆了口氣,看著宮人都朝著周槿歡看,厲聲斥責道:“閑得很是不是,還不幹活,看什麼看?”
蘇婉雖長得很恬靜淡然的模樣,但她的厲害,別宮的人每人不知道的,馬上就四下散開了。
阿楚聽到“皇上”這兩個字就興奮,自然也沒有錯過剛剛的好戲,她回到廚房就看到還在準備午膳食材的廚娘阿芳。
“剛剛外邊發生了什麼,我好像聽到蘇姑娘罵人的聲音了。”阿芳聳聳肩膀,阿楚過去幫忙,笑道:“你的耳朵倒是靈敏,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是青羽姑娘來接初夏公主去太後娘娘宮裏,周姑娘就發火了,老實說我現在都不知道周姑娘為什麼會發火。”
阿芳並沒有看到剛才的情景,又問:“這周姑娘平時和我們說話都極少的,她發脾氣倒是頭一次。”
“可不是麼,我在皇宮這些日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主子會說髒話的。”阿楚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阿芳聊天,想著要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報告給阿彩。
罵人,算是情報麼?
阿楚有些替自己擔心,到底她隻是一個在廚房工作的小宮人,根本就觸碰不到多麼機密的事情,阿彩那邊還著急得跟什麼似的,這不是在逼她麼?
“想什麼呢,差點就切到手了!”阿芳拿過菜刀,推了阿楚一把,頗有些嫌棄:“算了,你也別切菜了,就幫我摘菜就好了。”
這邊阿楚正鬱悶著,那邊周槿歡在房間裏發呆,不想到阿誠還好,隻要一想到他,她就忍不住地上火。
蘇婉站在一邊,想要說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她跟了周槿歡那麼久,知道阿誠在她心裏的位置,她這會兒說什麼都不對,反而會讓她的火氣更盛,又是何必?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呆著,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有人過來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阻在周槿歡和阿誠中間的趙晴,她怎麼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