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事情上麵讓我處理,所以這些檔案我都從事故辦公室拿到了這裏,你請自便。”楊權把一摞事故檔案材料放在了他辦公室的茶幾上,自己則坐在一邊,準備隨時協助解答狄秋的問題。
每起事故的材料都裝訂成冊,總共11本,說明已經有11起事故發生而且都是死亡事故。
檔案很詳細,事故時間、緣由、傷亡、處理結果都在裏麵。11起事故的時間、緣由、傷亡人數都不固定,唯一相同的都是肇事方都不存在交通違法,而事故時間都是在夜晚11點到淩晨1點之間。沒有酒駕醉駕,沒有疲勞駕駛,車輛沒有不合格的地方。總的來說,全部都是意外。
隻花了一個小時,狄秋便把檔案看了個遍,大多都是一覽而過,而在看事故照片時格外認真。
放下最後一個也就是副隊長那起事故的檔案後,狄秋對楊權說道:“楊教導員,這些都是去年到今年這裏連續發生的事故吧,那麼在這之前,在這個位置還有沒有事故發生?”
楊權點頭道:“有,除一些小碰撞外,在兩年前還有一起死亡事故,當時現場是我出的,所以我能記得著。”
“那麼死者是一個紅衣服女子嗎?”
楊權搖頭,說道:“死者是男性。”
“我想知道餘隊長說的那個紅衣服女人的事,楊教導員知道點什麼吧!”
“那個地方有個紅衣女子自殺,女子的丈夫就是兩年前的死者。”楊權便說邊把桌子上的檔案放回書櫃。接著問狄秋:“這個屬於公安局的處理範圍,我們需要去公安局看她的檔案嗎?”
狄秋不答。笑著說:“那麼我們的主角已經現身了,如果您知道得比較詳盡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去看她的檔案了。”
楊權又坐了下來,說:“這件事我知道的倒比較多,因為事故是我處理的,事故的處理有些不順利。公安局處理這個女人自殺案件的警官是我在警校的同學,溝通過幾次,閑時也聊了一些。兩年前兩人剛結婚,還沒有孩子,一次出行的時候,男子駕車帶著女子出城,就在37公裏處出了事故。車輛直接衝出了車道,男子重傷,女子輕傷。那女人將重傷的丈夫抬到路邊,想讓路過的車輛將丈夫送到醫院。但是路過的人要麼沒有停車,即便停車了也沒有同意女子的請求。最後等到我和救護車趕到現場之後男子已經救不活了。”
楊權歎了一聲,繼續說“女子在事故處理期間很不配合,說我們出警慢,說現在人心肮髒,要是路過的車輛有人願意將他丈夫送去醫院的話,或許他丈夫就不會死。最後醫院下了證明,男子由於車禍導致肋骨折段幾根,後在妻子不正當措施下造成腹腔內大出血,救治途中過世。女子對這一論斷更加無法接受,矛頭又從交警隊轉移向了醫院,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由警察部門出麵製止她再向醫院無理取鬧。我同事告訴我她在當時便有些精神失常了。
“一年以後,女子就在當時他們出車禍的地點自殺了,身穿紅色連衣裙,用一把菜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用力之大在頸骨上都有刀痕。警察在她身邊找到了一張遺書,全是責備,對事不關己的人、交警、醫院的責備。事情到這裏我以為就結束了,想不到……狄先生,這些事情真是這個女人死後做出來的?”
狄秋依然微笑,仿佛這隻是一個故事,而不是等待他去麵對的事情一樣。狄秋起身對楊權道:“請您送我回去吧。還有,叫我小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