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兵開始用一種誰都不明白意思的音調吹著一個竹哨子,隻見在這哨聲中,那些幼小的蠶蟲便往狄秋雙臂中鑽了進去。隨後,饒兵取出一個小瓶子,陶土燒製而成的那種。將瓶子中的粘稠液體倒在了狄秋雙臂上,一條胳膊上各有三滴。
將這濃稠的液體塗抹均勻,這小小的三滴粘液竟然能夠在狄秋雙臂雙手都塗抹了一遍。饒兵說:“這是用來催化這些小家夥吐絲的東西,有點臭哈。”
豈止是有點臭!這股濃鬱的臭味讓所有人都遠離了狄秋。
饒兵自己也嗅了嗅,嘿嘿一陣好笑。然後坐到一邊,又將那小竹哨放進嘴裏,吹奏著那亂七八糟的音調。
老陸招呼幾人道:“我們忙了一晚上,也該歇歇了,三哥這裏應該還要花一些時間的。”
其餘人都點頭。
龔忠明又下去萬人坑中視察了一下,情況可喜。然後又給範天正和趙易那裏去了個電話,將狄秋情況告知。說明五局正不遺餘力在治療狄秋之後,便在兩人道謝聲中微笑著掛了電話。是啊,總不能讓五局做了事情還藏著掖著的,這是五局向這些人示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了。龔忠明在自得中仰躺床上。
眾人一覺醒來已是天色近晚,又相約來到了醫務室中。
饒兵實際上早就收工了,找了個空鋪位,睡得昏天暗地的。他也累,被王毅連夜從上海抓來,又花費精力給狄秋治療,累了個夠嗆。
被幾人吵醒,饒兵翻了個身,也不起來,說:“這小夥身體好得很,估計快醒了。一哈龔老者和我去你們庫房哈,錢貨兩清。”
龔忠明無奈苦笑。
王毅見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對龔忠明道:“我去給你們安排點東西吃,就不回來了,這幾日我出去打聽下日本方麵的動向。”
龔忠明點頭道:“那你就多費心了。”龔忠明很欣慰,王毅這個人嘴巴討厭,有時辦事又有些自傲自私。但是對於五局的事務還是很上心的,辦事又還比較靠譜,所以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副局的位置。龔忠明也想早點將他帶得更加合適當下一任的局長,好辭去這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但是正因為王毅的年輕,辦事衝動,所以不得不需要給他更多的磨練機會。就比如說狄秋這個事情,若是沒有龔忠明的指點,王毅怕是就捅了大婁子了。
吳為渙來到狄秋的身邊,掌心拂過狄秋胸口,然後再拂過狄秋雙臂,欣慰點頭。
老陸過來的時候帶著一個包袱,裏麵是一些草藥。來到狄秋身邊之後,便開始研磨這些還很新鮮的草藥,之後將這些草藥敷到了狄秋的手臂之上,用繃帶纏得死死的。
“這回子,這個小夥手臂上的筋脈就堅韌了太多咯。說,龔老者,你是要收好多好處?你個老雜毛就沒幹過賠本的生意。”饒兵在隔壁床上,用一隻胳膊撐著腦袋,揶揄道。
龔忠明苦笑,饒兵和他認識也是許多年了,也熟知自己的習性。但是這次情況真就是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好處啊!
幾人也不管這裏是醫務室,王毅叫人送來的飯菜直接找了個桌子就擺上開吃。
似乎是被飯菜的香味吸引,狄秋悠悠醒了過來。
“幾位前輩,給我留點菜唄!”狄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哈哈,小家夥醒了。”饒兵笑著說道。
眾人連忙放下手中碗筷,來到狄秋身邊。
“怎麼樣?”
“疼!”狄秋答。
“沒關係了,筋脈已經修複了,但是這半個月可不能瞎用你那功法,否則留下病根。”龔忠明道。
狄秋連忙對幾人誠懇道:“多謝幾位前輩救命之恩。”
眾人笑,龔忠明給狄秋介紹道:“這位是貴州苗巫陸邦模,那位吃飯的也是貴州苗巫,饒兵。王毅去上海請來的,就是他用‘童蠶蠱’把你破損的筋脈修複好的。”龔忠明不忘化解狄秋和王毅之間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