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山籠罩在蒙蒙霧靄之中,被初生的旭日映射成溫暖的橙紅色,如夢如幻,煞是好看。碧空如洗,微風習動,山澗潺潺,草長鶯飛,宛如世外仙境,美不勝收。
此時閻辰正在院中習練著丙火刀決,對這如詩如畫的美景無暇顧及。
門內較技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雖然閻辰早已去內門登記了,成為了紫雲宗正式的內門弟子,但掌教等人依然未歸,閻辰也就被涼在了一邊,卻是享受著高於普通內門弟子的待遇,普通內門弟子每日去內門司務處點卯後,會得到長期或短期的任務。而閻辰點卯之後卻自由了。
掌教齊撼嶽要收他為徒之事早已在宗門內流傳開來了。司務處的那些師叔們一個個都是人精,哪敢仗著身份慢待了閻辰。這才導致了他在宗門內成為了天字號的閑人。所到之處盡是諂媚的笑容與阿諛奉承的話語。
雖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閻辰也很享受這等恭維。但幾天下來,他也膩煩了。直接將院門一關,謝絕訪客,甚至連門也不出了,每日清晨讓沈典拿著他的身份玉牌去司務處點卯。
溫小純可不管這些,有點時間就跑到閻辰的這個大院子來,連門也不敲,直接翻牆而入,比當年的閻辰有過之無不及。見閻辰練功她也不打擾,纏著沈典聽江湖上流傳的八卦新聞,日子過的很是歡樂。
旭陽峰副峰主孔德邦突然失蹤了,並未引起宗門弟子們的注意。宗門內對高層的管理可以說是很鬆散,外出從不過問,幾年不歸也是正常的事情。
張明張亮兩兄弟也窩了起來,說是在養傷。閻辰得知之後隻是如同未出閣的大姑娘般羞澀一笑,這個時候藏起來難道是巧合?孔德邦養私兵的事情他們會不知道?孔德邦去暗殺閻辰,難道他們會不知道?
雖然閻辰領悟了虛無縹緲的刀勢,但丙火刀決上的第三招依然沒有融合成功,還是因為閻辰對刀勢的領悟不夠透徹,他現在隻不過是剛剛推開了刀勢這扇神秘的大門,連門檻都沒有踏入。
經過這半個月對丙火刀決的專心研習,閻辰也終於不得不承認,他遇到瓶頸了!
半個多月丙火刀決沒有一絲的進展,李伯也反常的沒有嘲笑閻辰。閻辰心中卻反倒有些焦躁了,隨著手中的橫刀揮動,心中的焦躁更甚。
“小子,修煉一途,貴在持之以恒,可也要鬆弛有度。下山去城內遊玩一番,或者就曬曬太陽。”李伯終於看不下去了,歎息的勸慰道。閻辰這半個多月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了,完全沉浸在了修煉之中。雖然這種堅毅的信念很可貴,但完全依靠堅毅的信念斷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武道強者。
“也隻能這樣了。”閻辰苦笑的歎了口氣。
吃過早飯後,閻辰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長發被沈典仔細的打理好,換上一身前幾日沈典特意下山去訂做的一套白色長衫,足蹬雲紋白靴,腰係白色玉帶,佩戴荷包與玉飾。
閻辰眼看銅鏡中的自己,嘴角習慣性的浮現了那一抹略顯羞澀的笑容。
這是閻辰在紫雲宗五年來第一次刻意的打扮自己。此時他已經是內門大師兄了,乃是近千名弟子的表率,尤其是他要下山進城,斷不可像以前那般不注意形象了。
他本就生的俊俏,再加上沈典訂製的這一身衣衫,更是顯得飄逸脫俗。
劍眉星目,鼻挺唇薄,唇紅齒白,笑容羞澀卻又優雅。正是世人口中所說的風流倜儻的美少年。
一旁的沈典一臉開心的笑容,上下打量著閻辰。忽然,他眉頭微微一皺,麵露思索之色。不等閻辰詢問,他恍然的一拍腦門,從房間裏的紫檀木櫃內翻出一柄描金折扇,一臉諂媚笑容的遞到閻辰麵前。
閻辰笑著接過折扇,“啪”的一聲打開,扇動幾下,更顯文雅。
主仆二人剛從院落中出來,卻遠遠的看到了一人挺著肥大的肚子一扭一扭的行來。
“師叔!”閻辰將手中折扇猛然一合,不急不躁,緩步上前躬身行禮。
錢不多一臉和煦的笑容,上下打量著風流倜儻的閻辰,和聲詢問道:“要出去?”
“下山逛逛!”閻辰笑著點了點頭。
“正巧,我也要下山辦事,那一起吧。”錢不多有意無意的瞟了眼跟在閻辰身後的沈典,笑著說道。
腦袋低垂的沈典並不知錢不多看自己,但聽到他的話,很是識趣的主動告退了。
路上幾波巡山弟子見到閻辰時,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表情皆是震驚。而那些女弟子更是眼冒桃花,有些大膽的甚至拋出嫵媚的飛眼。
一路上二人隨意的聊著,皆是無關痛癢之事。直到下了山,錢不多腳步忽然一頓,一臉正色的盯著閻辰,聲音低沉的問道:“孔德邦被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