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雖然有著紈絝少爺該有的毛病,但也擁有在深宅大院中成長起來的少爺該有的心機,況且他從小就頭腦聰穎。少女所說的話語雖然聽上去找不出什麼問題,但她說話的口氣較之前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清清冷冷,有些拒人千裏的味道,而且還絲毫不掩飾。
“姑娘,在下並未有得罪你的地方吧?何必如此羞辱人?”楊青麵色慍怒,口氣也冷了幾分,顯得很是憤憤不平。
少女一開口,楊青就意識到不妙,心思電轉,將自己與她的對話全都在腦中回想了一番,並未發覺有什麼破綻,也就放心了,但還是覺得少女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了,不然態度不會突然發生巨大的轉變。所以楊青冒險做出了一個本不該此時表現出來的表情,目的是反客為主,想要掌握主動權。
然而少女聽到楊青的質問,卻是再次歎息一聲,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楊青,麵色平靜,語氣依然是冷清的說道:“楊公子的大名小女子其實早有耳聞,醉春樓若是少了你這樣的豪客,想必早就關門大吉了吧。”
醉春樓,聽名字便知是青樓,而且還是天羅城內最大的青樓。
楊青心頭一凜,根本沒有想到少女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細。
不等楊青出言辯解,少女已經搖頭歎息道:“家中既然已有兩房妻妾,你父親還是楊家的大管家,如此優越的身份,你為什麼不專心於武道呢?身為青木門內門弟子,卻流連青樓與賭坊,你又怎能對的起你父親的期望,宗門的厚望,和你妻妾的願望呢?”
“你憑什麼教訓我。”楊青徹底的怒了,陡然暴喝道。
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指著自己大聲訓斥。楊家家主這麼做,父親這麼做,師門長輩也這麼做。難道所有人都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才能得到尊敬?可這些人卻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少女淡淡一笑,並不在意楊青的態度,清清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好言相勸,既然楊公子不願聽,那小女子便不多言。”說罷,少女再次一笑,卻是轉身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幹幹脆脆,如同她那掩藏在絕世容顏之下的天性。
“想走?”既然被指出了真實的底細,楊青沒必要再裝下去了,也就露出了最真實的嘴臉。冷笑一聲,腳步一錯,很是輕鬆的就來到了少女的身前,將她的去路擋住,充滿戲謔的目光直逼少女的雙目,冷笑道:“難道姑娘已忘記將在下的玉刀撞斷了嗎?”
路被擋住了,少女麵上並未出現驚容,而是淡淡一笑,柔聲道:“多少銀子,小女子陪給楊公子便是。”
“陪?”
楊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幾聲後,表情一寒,冷聲道:“不說玉刀所代表的的意義,就是本身的價錢也是個天價,況且還是張大師親手雕刻而成。”
張大師名為張一刀,人稱聖手一刀,乃是北魏雕刻玉器的名家。其作品基本上都是貢品,流傳於民間之物極少,價錢也極其昂貴。
少女表情未有一絲波瀾,依然是平靜淡然,並未因為那玉刀自身的價值而感到絲毫的驚訝,非常清淡的問道:“那楊公子覺得小女子該怎麼陪呢?”
“怎麼陪?”楊青嘿笑了一聲,一副輕佻的模樣,道:“把你自己陪我給我吧。不然……”
少女突然開口打斷了楊青的話,微笑著問道:“不然怎樣?楊公子不會想在大街上強搶民女吧。”
“強搶民女?”楊青扭了扭脖子,一臉不以為然的笑道:“這種事情倒是有幾天沒幹過了,也難免會有些手生,若是傷到了姑娘,還請多多包涵。”
“你敢。”少女嬌喝一聲,轉身就要跑。
她哪裏能想到楊青真敢在這大街上動手。之前她能道出楊青的底細,也不過是個偶然的機會得知的,純屬是個巧合。她對楊青也就是了解那麼多,根本就沒想到楊青這人的真實秉性竟是如此乖張。若是真知道楊家六爺前幾日新納的小妾是楊青當街搶回楊府的,她又怎敢這般得罪楊青。
“跑?你跑的了嗎?”楊青獰笑一聲,腳步一動便已來到了少女的身後,手臂一探,緊緊的擒住了少女的手腕,繼而向後一拉,在少女的驚呼中已經拉進了懷中。
“救命啊……”少女真的急了,驚慌了,俏臉煞白,毫無血色,掙紮著,嘶叫著。
“哈哈……”楊青狂笑著,手臂如同鋼鐵鑄造一般,死死的箍著懷中奮力掙紮的少女,臉色猙獰的一掃街上快步散開的行人們,更是得意,忘形的大笑道:“我到是要看看誰敢來救你。”
“你敢嗎?”
“你敢?”
“還是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