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言咬著牙瞪著閻辰,卻沒有說出什麼來。同輩之中的那幾位師兄師姐平時極少聯絡,平時又目中無人,師弟們對他都是敬畏,也不敢過多的交談,生怕不知哪句話惹怒了他,隻是一味的阿諛奉承,他的口才自然無法與在市井之上混過生活的閻辰相比,一時竟詞窮,臉色羞紅,不知該如何反駁。
閻辰看著他,譏諷的一笑,旋即扭頭看了眼郭浩等人後便轉身進了走廊。
閻辰知道今天接連傷了青陽宗兩名弟子,青陽宗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也不會善了,此時也不想太過分的得罪青陽宗。不過對於陳言的表現,他心中還是有些失望,知道自己之前高估了他。
一味的剛強並不是錯,但看不清形勢的情況下還剛強,隻能證明此人心性並不成熟。而陳言正是這種不成熟的人,雖然小有心機,但在一些人的眼中,這點心機完全是笑柄。雖比紈絝大少強上一些,但也強不到哪裏去,根本就不足為慮。
郭浩笑嘻嘻的看了眼陳言,彎身將描金紙扇撿了起來,帶著身後的幾個師弟快步追向閻辰。郭浩看了眼閻辰的背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描金紙扇,想到描金紙扇仿似是被閻辰隨手一扔,但其中的力道和速度都被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一手可比一招重傷張亮還困難許多。而且敢如此羞辱青陽宗的真傳弟子,想必紫雲宗內也隻有閻辰一人。
郭浩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望向閻辰的目光,卻已經充滿了敬畏與崇拜。
陳言等人目光怨毒的盯著閻辰等人,臉色皆都十分難看,這些人平時耀武揚威慣了,哪裏在宗門外受過這等欺辱,但偏偏卻有對閻辰無可奈何。
然而正在此時,走廊盡頭的一個雅間的門打開了,從內走出幾個衣著光鮮的少年,可能是被閻辰等人爭吵聲驚擾了,但一個個都是一臉好奇之色,想必是出來看看熱鬧。當為首之人看到郭浩時,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遙遙擺手道:“郭兄,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突然下山了?”
郭浩微驚,臉上連忙堆起笑容,笑著上前拱手行禮道:“丁公子居然在此用飯,想必是被之前的吵鬧聲驚擾到了,小弟先陪個不是。”
郭浩隨後便忙不迭的將閻辰介紹給這位丁公子,當閻辰知道他就是知府公子,天羅城內最大的紈絝丁廣原後,隻是羞澀的一笑,隨意的說了幾句恭維的話語。當郭浩報出閻辰的身份後,丁廣原丁大公子則是一臉的驚喜,絲毫沒有知府公子的架子,寒暄客套,神色真誠。
相互寒暄了幾句,丁廣原瞟了眼走廊盡頭的身影,笑著看向郭浩,柔聲問道:“郭兄為何陪不是,可是方才與某些人起了爭執?”
閻辰也扭頭看向了郭浩,之前他與陳言因何事起的爭執閻辰也並不知道。
閻辰這個動作引起了丁廣原的注意,臉上的笑容雖然不變,但心中卻有些吃驚。剛才閻辰與陳言的對話聲音可不低,他在房中聽得清清楚楚,隨同的幾人對閻辰的評價並不高,更有人斷定閻辰是個無腦的莽夫。
丁廣原並不這麼認為,一個人的真實麵目斷不是因為幾句話便可斷定,所以他才會出來見識一下此時天羅城風頭最盛的閻辰。但此時他發現閻辰並不知道郭浩為何與青陽宗弟子發生爭執,但閻辰之前卻是出麵直接羞辱對方,顯然有些蠻橫無禮。可丁廣原卻知道自己看到了閻辰隱在暗處的另一麵,覺得閻辰這不問青紅皂白,幫親不幫理的脾氣很是對胃口。
當郭浩將爭執的原因說了一遍,閻辰隻是淡然一笑,並未顯出一絲怒容。然而丁廣原卻怒了,臉色陰沉難看,但抬頭望向走廊盡頭時,那陳言等人早已沒了蹤影。
其實爭執的原因很簡單,郭浩今天請了幾個外門弟子來醉月樓用午飯,早就與掌櫃子定下了三樓的雅間,但來的有些晚。那陳言來的時候醉月樓三樓已經沒了雅間,聽說一間是被紫雲宗外門弟子訂下了,便不顧掌櫃勸阻,偏要搶占這個雅間,然而這個雅間就是郭浩所訂。正巧陳言幾人來到三樓,郭浩等人也趕來了,當下就在這三樓吵鬧了起來。
郭浩因自身有理,所以不怕將事情鬧大。陳言因心中有邪火,平時又目中無人慣了,所以也沒有什麼顧忌。陳言今日出門可能沒看黃曆,怎麼也不會想到又在三樓碰到了閻辰這個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