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也是人,除去多年的習武使得身體比普通人強壯一些外,便是丹田內還比普通人多一些源力罷了。那些傳說中刀槍不入的武修的確存在,但都是依靠著源力形成的護體罡氣所致,真正的憑借肉體強度硬抗刀砍劍刺,可能曾經的確有這種牛人存在,但近幾百年來這種牛人已成為了武修中的笑談。練體不練氣,可能除了雷音寺的那些禿頭外再也找不到這種一根筋的武修了。即便如此,雷音寺的苦行僧們這幾百年內也沒有一人練成刀槍不入的金剛之體。
丁廣原修煉的功法很古怪,不是禪道二者之一,也不屬於魔修,應該是屬於一種很冷門的功法。按照李伯的判斷,隻要丁廣原刻意的收斂源力,縱然是凝丹境巔峰期的武修也不可能看出他是武修。李伯能洞徹他的境界,並不是用雙眼去看,是用他的身軀去查探。他的身軀便是靈魂感知力凝聚而成。在天下間沒有一人的靈識能超過他,哪怕李伯現在並不是全盛時期,但依然可以笑傲天下。
丁廣原一身修為幾乎是靠丹藥堆積而成,想必是怕人從身體強度猜測到他身懷源力,他才沒有刻意的淬煉身體,身體強度與普通人無異。但他常年流連煙花之地,身體依然沒有虛虧,看來也是格外的注意身體。
對於丁廣原流連煙花之地這事,閻辰可不認為是刻意裝出來的,這家夥可不是童子之身。在閻辰看來,真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男人,那絕對不是健全的男人!
但閻辰更清楚男人可風流但不能下流!
而丁廣原是風流不是下流,所以閻辰對他並不反感,不然也不會與這麼個紈絝大少相交。相交歸相交,但閻辰依然還有提防之心。這是骨子裏遺傳來的東西,無恥、多疑、暴戾等等,但閻辰用羞澀的想笑容很好的掩飾住了。
與普通人身體強度無異的丁廣原是真的被凍得打哆嗦,但聽到閻辰的話,他還是艱難的咧嘴笑了笑,哆哆嗦嗦的笑道:“小爺我這叫返璞歸真,這種境界你是體會不了的。”
閻辰看著他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的笑道:“都這模樣了還能說笑呢。這大冷天不躲在溫柔鄉裏跑到這爛地方幹嘛?是不是在後巷裏藏了美嬌娘?”
丁廣原撇了撇嘴,隨即精神一振,瞟了眼店門緊閉的錦繡坊,猥瑣的一笑,低聲笑道:“若是像你這般把柳姑娘藏在這裏,我也會像你一樣足不出戶。”
一旁凍得直搓手的畢塔山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後忍住笑意向後退了幾步。
閻辰看了眼畢塔山,又似笑非笑的看著丁廣原,微笑的說道:“小心她將你的嘴一針一針的縫上?”
丁廣原嘿嘿一笑,沒敢再接下言。隨後側身看向身旁麵現不耐之色的青年,一指閻辰笑著介紹道:“羅公子,這位就是閻辰,我天羅城紫雲宗的修煉天才。”
那青年看著閻辰,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未言語。閻辰對青年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笑著點了點頭,也未言語,隻是心中的冷笑更甚。雖然對方的眼中那一絲驚訝和寒光一閃即逝,但怎能逃脫閻辰鷹隼般的目光。況且李伯也出言確定了青年身上一散即斂的殺意。
殺意因為收斂的太快,閻辰竟然絲毫沒有感受到。殺意很濃烈,用李伯的話說比起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遑多讓。可在閻辰的記憶中自己從未與青年謀麵,又怎麼招惹到了他?
“難道他嫉妒我長的帥?”閻辰心中問著李伯。
“我也覺得是嫉妒你。”李伯嘿嘿一笑,極其猥瑣的說道:“也許他做過禁臠,嫉妒你比他長的更像個小娘皮。”
“我呸!”閻辰心中憤怒的吼道。
丁廣原有些歉意的對閻辰一笑,隨後笑著說道:“這位羅公子乃是羅陽城羅家的羅羽羅大少爺,羅家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在羅陽城內也是威名赫赫的修煉天才。”
閻辰麵上浮現了一抹驚容,隨即一臉正色的拱手道:“原來是羅陽城羅家羅大少爺,久仰久仰。”
“嗯。”羅羽淡淡的點了點頭,將閻辰的奉承的話語照單全收了。表情絲毫變化沒有,但眉宇之間的倨傲之色卻更為濃重,顯然對閻辰的奉承很是受用。
李伯看了眼羅羽,扭頭看向閻辰,感歎道:“比你還要虛偽還要無恥啊。”
在相處的這幾個月中,閻辰對李伯的這種趁機冷嘲熱諷的習慣早已習以為常,如今更是能熟練的做到直接無視的地步,可見閻辰的適應能力是很可怕的。恐怕如今的穆清婉主動投懷送抱,閻辰那俊美的麵容之上也不會浮現一絲的紅暈了。
對於羅羽表麵上所展現的倨傲,閻辰的態度與對待李伯冷嘲熱諷的態度完全相同,直接無視了。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況且是此時受辱的閻辰。但閻辰臉上的微笑卻不曾減少一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扭頭看向一臉歉意的丁廣原,笑著邀請說道:“這大冷天你怎麼來鮑家街了?別在這裏站著了,去我那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