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樣式一般的指環,閻辰是真的沒看出哪裏值錢。若是沒有李伯下的命令,閻辰或許真的讓給羅羽,然後……再想辦法弄回來,這麼一倒手能多賺四千兩銀子。雖然閻辰現在並不缺銀子,但沒人會嫌手中銀子多。
閻辰隱隱的覺得這枚指環可能是源器,隻是不知為何感受不到一絲的源力,不過他還是堅信指環不是普通的東西,因為他相信李伯的眼光。
現在羅羽的表情更是使得閻辰堅信指環的價值遠遠超出金銀所能衡量的價值了。
閻辰看著羅羽,羞澀的一笑,說道:“其實我對那個破爛指環真沒有什麼好感,讓給你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聞言,羅羽臉色算是緩和了一些,但並未出言,而是靜靜的看著閻辰,等待下言。
閻辰並未讓他多等,隻是看了眼始終沉默不語的丁廣原便笑著說道:“隻是我這人有個小毛病。我不喜歡的東西我可以隨便的送人,但別人要是喜歡,那我偏偏就不願送,就算我扔進茅坑內也不願送。其實我的毛病不是這個,我的毛病是願意看別人惱羞成怒的樣子。”
閻辰突然大笑了起來,似乎極為開心,指著惱羞成怒的羅羽大笑道:“就是羅大少爺的這個表情。你說咱第一次見麵,你就這麼配合我,我該怎麼謝謝你呢。”
羞辱啊。
赤.裸.裸.的羞辱。
想他羅羽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然而羅羽隻是眼神陰鶩的盯著閻辰看,看了片刻之後,神情出乎閻辰意料的平靜了下來,眉宇之間的倨傲也消失了,竟然給了閻辰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羅羽麵帶微笑起身對著閻辰一抱拳,輕聲說道:“閻師弟的這個毛病我倒是感覺像是愛好。之前多有得罪,師兄在此陪個不是。”
閻辰眉頭一皺,扭頭看向了丁廣原,而丁廣原正一臉迷惑不解的抬頭看向他,二人目光一觸即分,隨後都落在了羅羽的臉上。
閻辰微微一抱拳,一臉正色,詢問道:“師兄?這個稱呼從何而來?”
羅羽猶豫了一下,然而丁廣原卻起身笑道:“你們先聊著,我……”
雖然丁廣原父親與羅家家主也就是羅羽之父交好,但羅羽現在要說的可能是家族內的秘辛,以他的身份本就該退避。畢竟羅羽麵現猶豫之色,極有可能是家醜。在大家族內類似不可見人的家醜幾乎每日都在發生,他丁廣原雖然從不與人談及這些事情,但對羅家的家醜卻了如指掌。例如羅羽的某位嬸娘與馬夫偷情之類的事情!
“不用,並不是什麼秘密,隻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羅羽打斷他人說話的這個毛病想必從小就養成了,看來是不分人,不分場合,一切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和喜好而為。
丁廣原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他對羅羽口中的陳年舊事還真的很感興趣,他暗地中為那位青年書生辦事,對於羅陽城羅家那些不可見人的齷齪事情可能比羅羽還要清楚,但現在羅羽稱呼閻辰為師弟這事,他卻不知該從何談起。在他的記憶中,羅家與紫雲宗並沒有什麼瓜葛,就算連暗地裏的生意也沒有相交之處。
閻辰也坐了下來,神色平靜的看著羅羽,但心中卻在與同樣有些吃驚的李伯快速交談著,然而因為都不知道‘師弟’這個稱呼從何說起,交談了幾句也沒有談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等著羅羽揭曉謎底。
羅羽端起那一盞已經涼了的茶水,輕呷了一口,笑著看向閻辰,聲音溫和的說道:“秦之鳳是我姑姑,與我父親是一奶同胞。”
“秦峰主?”
閻辰與丁廣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吃驚。顯然二人都沒有想到那個美豔而且冰冷的婦人出自羅陽城羅家。
羅羽並未贅述,省略掉了很多的事情,簡簡單單的說道:“姑姑在出嫁的前一晚跑出了羅家大宅,改名換姓,在外闖蕩了幾年後拜入紫雲宗,這一轉眼已經近四十年了。”
閻辰與丁廣原都沉默不語,閻辰心中與李伯交談著,猜測著此事的真偽。
丁廣原隻是沉默了片刻後就苦笑的問道:“秦峰主的本名不會是羅雲鳳吧?”
羅羽看了眼丁廣原,苦笑的點了點頭。
丁廣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想必這事在你們羅家也是鮮有人之吧。”
羅羽臉上的苦笑更甚,搖頭道:“不隱瞞又能怎麼辦?姑姑這幾十年在紫雲宗不也是很少外出嘛。”
“這是為何?”閻辰皺眉問道。
從丁廣原的態度已經看出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但這麼多年來,秦之鳳為何沒有與羅家相認?為何羅家從未來人看過秦之鳳。然而這些疑惑隻是在閻辰心中一閃而過,閻辰現在最好奇的是秦之鳳為何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