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柫??隆靜??蠡帷?(1 / 2)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閻辰心中算計著時間,感覺雲雷差不多快要趕來了,與青年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便起身去了後宅。

通向後宅的簾布被掀開之時,冷冽的寒風裹挾著鵝毛般的大雪頓時撲麵而來。在門內較技之時,閻辰的身體強度已經無限接近化液後期了,而後經過這段時間著重的淬煉身體,如今閻辰的身體強度已經已經晉入了化液境巔峰期。縱然閻辰身體強度遠超自身境界了,但突然襲來的寒風還是使得閻辰身體不受控製的打了個激靈。

這與身體強度和自身境界毫無關係,隻是人類的一個條件反射而已。

閻辰眉頭皺了起來。與青年的一番談話,使得閻辰重新認識到了自己將來所要麵對的危險。可現在他對自己麵對危險的反應力很是不滿意。如果撲麵而來的不是寒風,而是一道勁風,那此時他可能已經死了。

說到底,閻辰有些吹毛求疵了,但想到自己將朋友們都聚攏在身邊,閻辰就必須逼迫著自己時時刻刻緊繃著精神。倘若閻辰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那豈不是反倒害了他們?

武修的實力雖然用明確的境界來劃分,但實力不能代表一切。在生死決鬥之時,任何一個小疏忽,小破綻都能左右最後的勝負。

正如閻辰麵對寒風的襲來,沒有第一時間催動體內的源力,這就代表著閻辰對體內的源力還沒有控製到極致。

李伯曾無意間說過,強大的武修並不是指境界多麼高深,身體強度何等駭人,而是說身體、源力和反應力都完全融合為了一體。隻需一個念頭,渾身上下的肌肉立刻就會緊繃而起,體內的源力也同時催動起來,甚至有些武修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與源力都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是經過無數次生與死之間徘徊的曆練中養成一種反應力。

其實閻辰最為自責的是他與青年談話之時,停止了催動源力和恢複源力。腦海中有李伯存在,可以預先知道危險,倘若沒有李伯,或是李伯哪一天又進入了睡眠狀態,那豈不是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依賴,閻辰一直想擺脫對李伯的依賴,但在不經意間對李伯的依賴卻是越來越重。

閻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看著飄飄灑灑而落的雪花,苦澀的一笑。隻是在這一瞬間,閻辰突然明白了當年父親為何用那麼冷血的手段訓練自己了。與閻辰此時對自己的逼迫同出一轍,無非就是想讓閻辰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備戰的狀態,在任何意外發生的時候都能用最短的時間發起反擊,從而追求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掉對手,將降低自身的損耗。這與消耗源力的同時又在恢複也是不謀而合。

回到房間,閻辰換上那套出自柳妍之手的白色長衫,下擺繡著一朵綻放的粉紅色蓮花。足蹬雲紋白靴,腰係白色玉帶,佩戴香囊、荷包與玉飾。

魏帝重文輕武,國風如此,大冬天裏也會有書生手持紙扇,彰顯自己的風骨,但閻辰可沒那興趣,看都沒看那價值不菲的描金紙扇。

緩步來到銅鏡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閻辰嘴角微翹,浮現一抹笑容,沒有了那一抹淡淡的羞澀,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狠厲,無論羅羽身世如何,今晚都必須死。

然而閻辰看到銅鏡中自己的笑容時,卻是微微一怔。

因為閻辰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父親六皇爺的影子,那一抹狠厲的笑容仿佛是從一個模子中雕刻而出。

“想必父親當年活的比我還要累吧。”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閻辰輕聲歎息了一句。

整理好了衣衫,閻辰來到了柳妍的房間,麵帶微笑的柔聲說道:“我要去赴宴,我那個師弟會留下來保護你。”

柳妍有些不解的看著閻辰,問道:“赴宴?難道你離開後楊家還敢來報複?”

柳妍極為聰明,早就將事情看透了。自從閻辰來到錦繡坊之後,全城上下所有的勢力和家族都紛紛放低了姿態送來了賀禮,而且她也知道了閻辰將會成為紫雲宗掌教首徒。然而她卻想不明白閻辰為何如此的小心,為何寸步不離的守護自己。難道城內還有哪個勢力敢來找閻辰的晦氣。

閻辰也不過多解釋,隻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還是小心點好。萬一楊家發瘋了,非要與我與紫雲宗拚個魚死網破呢。”

閻辰的話音未落,柳妍的黛眉已經微微蹙起,聰明如她,隻是憑借閻辰的一句話便發現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看著閻辰,神色凝重的問道:“你去殺人?”

閻辰本是想要搖頭否認,然而看到柳妍那略帶幾分擔憂的目光時,心頭卻是流過了一道暖流,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猶豫了一下,最後歎息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