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官府衙役拿著朝廷給的俸祿,卻做著魚肉鄉裏,欺男霸女的事情,你們算什麼衙役?”
“對權貴趨炎附勢,對大家族的武修奉承討好,就算明知是真凶卻不敢緝拿,反倒要去牢中抓替死鬼,你們算什麼衙役?”
“欺上瞞下,利用職位之便為己謀利,強行霸占多處房屋良田,你們算什麼衙役?”
“朝廷養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草菅人命為禍百姓,而是讓你們去保護百姓們的生命財產安全,你們做到了嗎?做不到你們又算什麼衙役?”
“不問青紅皂白,沒有任何緣由便對我用下三濫手段,這是拿朝廷俸祿身為衙役該做的事情嗎?如此草菅人命,你們能算是衙役嗎?”
閻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暴怒過,臉上盡是怒容,就算之前心中怒火燃燒也不會讓臉上出現怒容,可見此時他是何等的憤怒。
閻辰目光冰冷的看著求生欲望極為濃烈的刀疤臉衙役,一連的質問,臉上的怒容也更為濃烈。
二樓之上的丁廣原聽著閻辰這一聲聲的質問,臉色不禁紅了起來。
他父親身為天羅城的知府,但實際上卻是這座城內的城主,一方土皇帝,雖對百姓極為愛戴,但他父親又怎會自降身份去體察看不見的民情?這才會使得手下的衙役們如此為非作歹。而丁廣原以紈絝為名,又怎會比他父親強上多少?
他父親身為朝廷命官,對手下管理不嚴,完全是失職。但他每日都忙著著各種事情,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注意百姓的生活,但他同樣是失職。但謀大事之人又怎能有精力去關注普通人的生活?
“要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丁廣原遙望著背對自己的閻辰,看著那刀疤臉衙役望向自己的祈求目光,丁廣原心頭微微一顫。雖然刀疤臉長相凶悍,但平時對自己極為恭敬,有點什麼好事立刻便會前來稟告,外出也是極為用心的服侍。所以丁廣原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開口替刀疤臉衙役向閻辰求情,最起碼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人不死,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嘛。
聽到丁廣原丁大公子為自己求情,被掐著脖子,臉色憋的通紅的刀疤臉衙役急忙用盡全力點頭,然而脖子被掐著,他的點頭看上去卻像是顫抖一般,極為可笑。
“改過自新?”閻辰雙眼微微一眯,冷聲喝問道。
“胡三屁,丁大公子不了解你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知道?”閻辰看著名為胡三屁的刀疤臉衙役,冷笑的說道。
“胡三屁,你不會忘記你二哥胡二屁是四年前在雪夜中被殺的吧?那一夜你沒死,隻是臉上多出一條傷口,那便是看在你還有老娘在世的份上給了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你珍惜過嗎?”
“你二哥身為衙役,卻是做著魚肉鄉裏,欺男霸女的勾當,所以他死了。可你呢?你二哥做過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落的全都做了,而且比你二哥還要過分。你二哥最起碼還沒有草菅人命。”
“原本我想等到過完年再去找你,給你一個陪你老娘過最後一個年的機會,可是昨晚你竟然在城外打死了老張頭,強.暴了他的閨女小鳳,事後竟然將小鳳吊死,難道真以為這樣做就能瞞住所有人嗎?我真後悔給你了一次做孝子的機會,你這種人渣活在世上一天,那天羅城百姓便要多出一天的不幸。”
閻辰雙眼通紅,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水霧,臉上盡是追悔莫及的傷痛。若是之前沒有那一丁點的仁慈,直接將這胡三屁給殺了,那老張頭和小鳳也不會死在這胡三屁手中。
閻辰深吸一口氣,猛然高聲喝問道:“現在你還要為這種人渣求情嗎?這種人渣不該殺嗎?難道還要留著他魚肉鄉裏?”
閻辰雖然看著胡三屁那張帶有刀疤的臉,但問的卻是身後二樓之上的丁廣原。
丁廣原聽著閻辰的話,已經是震驚不已。他能想到胡三屁平時有多麼的囂張跋扈,畢竟他是官府之人,隻要不得罪那些有背景的武修,在天羅城內也算是可以橫趟了。但丁廣原真沒想到胡三屁竟然如此喪盡天良,強.暴少女,之後為了滅口還將其吊死。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底線,丁廣原能容忍胡三屁平時囂張跋扈一些,甚至是欺負城內的百姓也可以,但草菅人命,強.暴少女這等事情丁廣原完全接受不了。況且金蓮剛死,他的情緒也極為不好。
此時閻辰又是不給留一丁點的情麵,直接高聲喝問,這更使得丁廣原心中升起了怒火和殺機。但他一點也不怨恨閻辰沒給自己留臉麵,因為他算是胡三屁的主子,然而手下在外為非作歹,他這個主人能沒有過錯嗎?
錯了便是錯了,找再多的借口來解釋也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