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後,已經是晚上,貝貝在車上一路沉默不語。夜霜清了清嗓子,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他們會沒事的。”
“夜霜,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貝貝歎了口氣,有些低落。雖然大家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但是她感覺到陣陣冷意。也是,她如此不識好歹,他的下屬們對她肯定是不喜的。
“沒有!”即使有,她也不會回答。
“夜雨怎麼樣了?”貝貝深呼吸,想要將肚子裏的一股股悶氣給掃出去。
“回總部接受處罰了。”
“嚴重嗎?”錯都在於她,如果真要一個人受罰,那麼該罰的人是她。
“如果說這點懲罰都承受不了,也沒資格跟著總裁了。”夜霜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隻有強者才配跟著總裁。
“額?”好吧,她跟他們有代溝,絕對深層次的代溝。生活層次不同,什麼都不一樣,她還是隻適應平凡的生活,做平凡的自己。
回到墨園,依然不見張管家和慧珠,貝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張管家和慧珠呢?”
“這個夜霜不清楚,接到的命令隻是負責少奶奶的起居和安危。已經很晚了,少奶奶該沐浴休息了。”夜霜帶上了房門已經離開,望著豪華得有點過頭的主臥室,貝貝感覺有點心涼。
人掙一輩子,就想有這麼樣的生活。可是對於她來說,卻是比牢籠都還要可怕,避之不及。越來越偏離她的生活,活得更是越來越壓抑。
根據夜霜的指責,她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這是無可厚非的。至於是什麼原因?她猜不到,卻知道必然跟葉墨柏有聯係。
走到陽台上,靜靜地望著大海,幽深黑暗。手不自覺地撫摸到脖子那裏,貝貝牽扯起一抹淒然的笑。
那裏曾經帶著一根對她來說很重要的項鏈,可是她遺失了。
如果,隻是如果,你還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
也許,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也許,孩子都有了。也許,沒有也許。
偏偏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連樣子、聲音都快健忘了。
淚,悄然落下。她無助地坐在地下,與黑夜融入了一體。
葉墨柏回到墨園後已經是淩晨兩點,明知道她休息了,可還是忍不住想去看她一眼。找了風智杭出去喝了幾杯,幹了一架,鬱悶發泄了不少,想要馬上見她的心卻更濃。所以大半夜的,他還是一路飆車跑了回來。
他沒有開燈,趁著月色輕輕地走進房間。房裏靜悄悄的,這女人竟然睡得這麼香?居然一點兒也不在乎他的心情好與不好?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葉墨柏刻意壓製著心中的怒火,那股想要奔進內室將床上的女人,扯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床上沒人?葉墨柏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角落打開了燈。看著整潔的床上,深邃的眸子冷冽的掃過房間的所有地方,唯獨將陽台給漏了。潛意識裏,就是這丫頭絕對、肯定又跑了。
正準備拔腿邁出房間,倏地停下腳步。他掏出手機,打開定位係統,看著紅點依然在這裏閃閃發亮,他笑了。
搖了搖頭,葉墨柏歎了口氣,暗自嘲弄:為了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還真是容易亂了方寸。
來到陽台,看著那女人卷縮在角落裏,眉頭一皺。秋分已過,輾轉步冬,這麼冷的天,睡在這裏,不生病才怪。他俯身輕輕將她抱在懷裏,感受懷中之人身上的灼熱,俊臉瞬間拉黑。該死的,竟然發燒了。
本想將放在床上,奈何她緊抓著他的襯衫不放手。生病了,還這麼大的力氣?葉墨柏揚起兩片薄唇,倒是很喜歡她此刻的依耐。
“別走!”她燒得有些迷迷糊糊,喃喃囈語。
“嗯!我不走!”輕輕掰開她揪住襯衫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低頭看著皺巴巴的襯衫,葉墨柏失笑,也許隻有這個時候,才會對他有那麼一點依戀吧。
“別離開我!”她緊緊抓著他的手,深怕他會離開。
“睡吧,我會一直在這陪你!”葉墨柏撫摸著她的額頭,感受著那燙人的溫度,眉心淡蹙。拿起一邊的手機迅速撥通了明岩的手機,讓他過來;又交待夜霜,拿來冰袋,更是免了夜雨的責罰,讓她回到墨園,照顧少奶奶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