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白城的大街小巷燈火通明,霓虹燈五光十色的閃爍著,美得不像話。
而華苑別墅的樓頂上,她一個人躺在地上望著天空。
宇宙裏的星星寂寞的閃爍著,獨自度過漫長的光年,它們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要去哪裏,隻是不停著燃燒自己。
所以夏清末總是愛在深夜翻到天台看星星,不是因為星星美麗而是她和星星一樣寂寞,於是她來到離它們最近的地方與他們相互陪伴。
今天,是她痛失雙親成為孤兒的第三天。
她不明白如此溫柔的父母怎麼會選擇安眠藥結束自己的一生,明明...明明盛夏集團的危機都已經度過了,為什麼,為什麼要留下自己一個人。
仔細看,地上的人有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睛,卷翹的睫毛和靈動的眼神,可現在卻看起來有些空洞。
過了半刻鍾,夏清末從地上爬起來回房間,今天是爸爸好朋友秦伯的生日,她得趕去祝壽。
進了浴室放好水脫了衣服在花灑下將自己衝幹淨,換上薑岩白天送來的禮服化好妝就出門了。
到了酒店門口,在車裏補了口紅,鏡子裏的她美得不像話,夏清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揚起嘴角,“夏清末,今晚一定不能丟人。”
薑岩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末末你在哪裏?到了嗎?”
“嗯,剛到,我在停車場現在就過去。”
“好,壽禮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我在門口等你,我們一起進去。”
掛了電話,夏清末開門下車,今晚是秦伯的生日,更是宣布她繼承盛夏集團的日子,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薑岩是薑氏的大公子,他爸爸跟夏爸爸也是故交,他比清末大四歲,夏爸爸把她保護的很好,所有人都知道盛夏集團的千金叫夏清末,卻從沒有人見過她,除了薑家。
在薑岩眼裏她就是還沒長大的妹妹,他照顧到她十多年,如今她痛失雙親更是需要他。
確實是正門口,薑大少拿著禮盒站著,夏清末看著被美女搭訕的男人有些想笑。
他手裏拿著的粉色禮盒格外的亮眼,在看見她後快步走過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我眼光不錯,小丫頭片子換個衣服還是挺有莫有樣的。”
夏清末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的率先向前走,“是,阿岩你的眼光非常棒。”
電梯裏夏清末兩隻手疊在一起有些不安的捏著裙擺,薑岩看在眼裏,他知道,今晚是她徹底公開身份麵對外界和嘲諷質疑的開始。
他輕輕地拍了拍夏清末的肩膀,柔聲的說,“末末別怕,就當做是平時就行,別緊張。”
夏清末點點頭,說她不緊張是假的,但是她確實沒有太害怕,從發現父母死在床上的時候好像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什麼事情還能牽起她恐懼的那根神經。
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雖然已經兩天沒有睡一覺了,但是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不能鬆懈。
悅秦酒店32樓,杯觥交錯,排場盛大的驚人,白城所有的上層名流幾乎都聚集在這裏。
薑岩擁著夏清末朝今晚主角的那邊走去,順手從服務員托盤裏拿起酒杯,她嬌笑著喊了聲秦伯,然後遞上了嫩粉包裝的禮物。
秦海中是年近八十的老人了,他笑的慈祥又善良,驚喜的接過禮物來他伸手把夏清末拉到自己身邊,“我都快八十了,你個小丫頭怎麼還管我叫秦伯呢,不怕人家笑話你。”
夏清末被老人的話逗笑了,“您看看,這還怨上我了。”說罷眼珠子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笑著說,“不然...還像原來那樣叫您?”
“臭丫頭,還敢跟我提。”
薑岩看著兩人打著暗語有些好奇的湊上前去,“秦老,你兩在這說什麼呢,末末原來叫您什麼讓您記到現在?”
夏清末忍不住的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引得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秦海中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對薑岩說,“小岩啊,清末這小丫頭第一次來我家玩的時候躲在老夏後麵,我說小丫頭過來我抱抱,她居然說臭老頭,不給你抱。”
轉頭又瞪了夏清末一眼,“臭丫頭,現在說起來我都氣。”
“哎呀,秦伯您可別氣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您怎麼還記這麼清楚呢。我都改口叫了您還喋喋不休的,真讓我心痛。”說罷還配合的抬起手來揉了揉胸口。
秦海中笑起來,“好了末末,一會兒我就要宣布你爸爸的遺囑了,你準備好了嗎?”
夏清末的笑突然就止住了,她認真的點點頭。
“好丫頭,別害怕,有我這個老頭子給你撐腰沒人敢欺負你。”
她聽著這些話,微微的紅了眼眶有些想哭,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的身影又突然出現在腦海裏。夏清末有些心煩的將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垂著的手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