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散在房間裏照在熟睡的人身上,看起來絨絨的溫和的不像話。
但床上的人卻被這光線擾得不輕,她有些煩心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找水杯,準確無誤,床頭櫃離邊緣和床邊三厘米的地方她抓到了水杯。
用手強撐著憋著氣把杯裏的水一口喝完後,又伸手放回原處。
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她猛然坐起來,夏清末清楚她昨晚喝醉了,但是會這樣子放杯子的人除了自己就隻剩他了。
顧皓奕。
沒顧上還有些刺痛的腦袋,她掀開被子就往客廳跑,整個房子裏都回蕩著她的聲音。
“顧皓奕。”
樓上樓下,十多分鍾過去夏清末終於停了下來,她蹲在沙發旁邊的空隙裏抱住自己哭了出來。
這九年來的所有想念,父母離世的悲痛,和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希望後的失望讓她再也支撐不下去。
她錯了,是她錯了,她認錯,她願意承認一切。
她愛他。
她愛著那個叫做顧皓奕的男人。
愛到連自己都無法形容的地步。
她記得再次遇到他是從天台見到他後的第六年。
那時候的夏清末已經上初中了,本身就麵容清秀的她出落的越發好看,隻是她總是愛紮著馬尾在路上蹦蹦跳跳的讓頭發在身後蕩來蕩去。
開學第一天回家的路上,她不知道身後的男孩子看著她蹦躂的動作心情好的不得了,強迫著自己忍下了輕微上翹的嘴角,在最後一個紅燈路口過後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舍的說,“明天見,我的末末。”
初二開學的第二天,剛開完學校大會夏清末拖著身子回到教室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聽見門口有人大喊她的名字,“夏清末有人找你!”
她看了看門口早已經被人圍起來的人搖了搖頭,然後自己也跟著大喊了一聲,“夏清末不在!”
門口被圍起來的男人聽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低頭對周圍的人群眨了眨眼睛,“能讓我進去嗎?”
本來圍滿了的人群突然間讓出一條直通教室的路,走進去,毫不猶豫的坐到趴在桌子上養精蓄銳的人前排。
“夏清末,你真不乖。”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是誰啊?”夏清末有些迷茫,用了最快速度在腦子裏搜索這個男人的身影。
半分鍾後她確認,不認識。
他抬起手臂肘在桌上拖著臉,“原來喜歡灰塵的人不僅沒品味還沒有記性。”
數秒過後夏清末捂著嘴指著他,“你...你是....你是那晚上......”像是有些激動,她的話有些混亂。
男人看起來很滿意眼前人的反應,把懸在半空中的手拉過來笑著說,“夏清末,你記好了,我是顧皓奕。”
從那天起這個叫顧皓奕的男人就徹底的進入了夏清末的世界。
想到這裏,她的心開始不可抑製的抽痛起來,終於她再也不可抑製的哭出聲來。
門外,園子裏的花都已經爭先恐後的盛開了,風緩緩地拂過花瓣,枝葉輕輕的顫抖起來。被陽光照曬了一整個清晨的玫瑰,像是帶著重生的喜悅,白得耀眼,顧皓奕拉開窗簾看著對麵房間裏的女孩有些心疼的皺著眉頭。
“我的末末,別哭。”
看了看身後的房間,助理走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顧總,全部東西都收拾好了。”
顧皓奕點點頭,“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我的末末。”
“走吧。”說罷毫不留戀的轉身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