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若是此生都見不到皇帝也就和平常一樣就過去了,可惜了皇帝是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的。
她看見皇帝起初還沒什麼反應,待到皇帝快要消失在視線中時毒癮正好發作,站起身迅速地衝向皇帝死死抱住他不放,任高敬和幾個太監怎麼扯都扯不動。
侯夫人隻不過是對皇帝身上的龍涎香味道上癮罷了,止柳一毒不過是柳樹生的毒蟲,毒蟲成年以後會就近產卵,蟲卵會使柳葉脫色,並掉落,若是掉落在水中,再被人飲用毒蟲便會在人體內安家蠶食人的五髒六腑最後是大腦,使人死亡。不知天下哪一位神醫發現龍涎香可使此毒蟲安定下來不再取食最終餓死,便在解止柳時加入龍涎香焚燒置於病人房中三日這一法,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施毒者在能夠生出止柳蟲的柳樹根部土壤中混入一些龍涎香,久而久之止柳蟲便不再被龍涎香安定而是喜愛龍涎香,故而中毒之人會對龍涎香上癮,隻能拿龍涎香日日熏著才能活命,而龍涎香自打有皇室一來便一直獨為皇室所用,自此止柳毒便成無解之毒。隻因不知此中法門,孟侯才不曉得隻需向皇帝討些龍涎香便可解毒。侯夫人也隻需待在皇帝身邊即可,並不須與皇帝雲雨,隻不過男男女女嘛,時時不分日夜地在一起不出些什麼事都對不起毒蟲。
雪初明顯感覺到孟侯周身的氣場一變,指關節也被捏地哢嚓作響。他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地開口:“雪太醫,這就是******上癮的東西?”
“對。”
此刻的孟侯僅存的一絲理智控製著他沒有衝上去殺了皇帝,但雪初估計,不出一年,孟侯便會起兵造反,屆時又會有什麼變數他也不知道,但隻有讓皇帝自己動手除掉孟侯這顆眼中釘肉中刺,自己再趁機奪走散魂草和回骨草。到現在雪初也不知道孟侯到底把兩株草放在哪了,他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若非如此怎會能將回骨和散魂藏得如此好,以雪初一百多萬年的修為都查不出。
雪初見情況不妙,向孟侯道了聲別,立刻走人。
出了禦花園,雪初匆匆忙忙趕到前幾日見到徐熙兒的小院子,她早已等在那。
“你怎麼才來?”她臉上的胎記已盡數褪去,今日還刻意打扮了下,五官有尖,每一處都水到渠成,膚若凝脂,胭脂薄施,一副會勾人的麵相。
“不錯,就是衣服有些素,素點也沒什麼,不素才不正常。這些藥你先拿著,每日一次,以後胎記便不會再長,一會兒,你跟著我一起走我讓你在哪等著你就在哪等著,至於皇上能不能看上你就是你的問題了。”徐熙兒在宮中被欺負了數年,每日看著那些主子受寵的宮娥們趾高氣昂地從自己身邊走過,她心中沒有一絲憤恨都是不可能的,以前她自知相貌醜陋不敢奢求什麼,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自當要爭上一爭,無論成與不成最後如何,皆看命數。
“你可要想好,皇帝隻能給你當主子的機會,不能給你任何的保障,能不能守住主子的位置就看你自己,今天你如果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不能回頭,一旦失敗你不知會落得何等下場。”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後悔,倒是你作為太醫應該可以在宮中往來吧,以後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多著。”雪初如此做不過是希望鳴弋可以明白自古帝王多無情,與其在皇宮中痛苦地度過自己的最後歲月還不如在西天梵境與青燈古佛常伴了卻餘生。
雪初叫徐熙兒等在他早就算好的皇帝去正殿的必經之路上,若是雪初在宴席上看到徐熙兒那便是成了,若否那徐熙兒以後就隻能做一個小宮女老死在宮中。
雪初自行去了舉辦宮宴的廷闔宮正殿,此時殿內已有不少官員帶著家眷落座,雪初的官位是正四品,與華千喻同級。說來也奇怪,皇帝既然要利用雪初隨隨便便安進太醫院做個小院士不就得了,偏偏還給了品階,真是搞不懂。
華千喻將雪初領到自己身邊與他同桌,告訴雪初等到皇帝來了宮宴便可開始。
雪初和華千喻和著酒禍害小桌上擺的幾盤點心,說是禍害點心實則是禍害鳴弋送的那隻八哥,方才鳴弋擺著貴妃架子來看了一眼,見皇帝沒來便又走了。過了不大一會兒又差人給殿中的每個誥命夫人都送了些東西,估計是那家夫人相中了華千喻想招回家做姑爺,那夫人是帶著女兒來的,見他們這桌無聊,夫人差她女兒把鳴弋送的八哥拿到了雪初這桌。那小女兒含羞帶怯地瞟了雪初一眼道:“母親見公子這裏著實無趣,瞧著這隻八哥機靈,便差晚闕將這八哥贈與公子解解悶。”雪初接過八哥,不經意間指尖輕劃過晚闕手背,惹得她臉上一陣羞紅。晚闕絕對是看上了雪初的樣貌。雪初乃是天地初開時為了穩固住天地才孕育出的最純淨之靈。他的樣貌自是有一番心思的,當真姿色傾城,天下無人可比,千域看上雪初十有三四是因為這副好皮相。不過她母親的意思好像是要把八哥送給華千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