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一直在思考,周先生施加在我身上的這些充滿目的的擁抱和親吻真的是真切的吧?我害怕他在即死之刻說的,他對我的愛已經超過了對金珠恩,隻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減輕死去的和活著的人的痛苦。眼前突然又浮現出他棱角分明的臉,他的目光像遠處的北極星。
不久後,周先生把我調到他身邊,做他的貼身助理。流言開始像野草一樣瘋長,同事們的眼光也開始變得異樣。而這些我都不怕。為此,我還專門跟徐明哲走近了關係,不管怎麼說,他的鬼點子還是有點作用的。我被別人大多說成是“狐狸精”、“綠茶婊”之內的,沒有人說過周先生。這時候,徐明哲看我的眼光也變了,不過他心甘情願地陪我演戲。他為人還真是不錯,不僅得到很多同事的友好相待,還得到了我的尊重,畢竟他信守承諾,沒有將我和周先生的事情講出去。我還真是應該感謝他。
而周先生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和徐明哲的關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從指縫間流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和周先生一起出差在北京。我們在跟總公司的人員交涉完畢之後,一個他單獨接電話的功夫,就找不見他。
後來他給終於給焦急的我打了電話,說他回了一次家。他的嶽父在韓國養病時,突發腦溢血過世了,金珠恩情緒十分不穩定,他輕輕柔柔地對我說要照顧一下她。
好吧,於是我乖乖的獨自飛回了赤島。那天剛好是聖誕節。於是幹脆約徐明哲出來吃飯。
我想起幾日前仇範和樸家二少的大婚場景,聯係此情此景中自己被拋棄的沮喪樣兒,心裏十分不痛快。這應該也有一種叫寂寞的東西在作祟。
我對徐明哲說:“你知道嗎?我喜歡過一個女人,發小,我和她滾過床單。那天是大晴天,我和她心情都很差,一齊喝了差不多一瓶威士忌,然後倒在床上。接著就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對方。你知道那種奇妙的感覺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若是男人也就算了,何況她還是個性感嫵媚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我覺得你三觀有問題!”他的口氣似乎帶著輕蔑。
“我就知道,這個社會容不下異類!”
“不不不,我是說喜歡就去做吧!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你們。除了不愛。”
“她剛剛結婚了。”我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你知道最近公司發生了什麼趣事麼?”徐明哲心不在肝上,轉移我起的話題,他眉飛色舞地說,“極有意思。”
我好奇地問:“什麼事?”
“營銷部姓張的小短腿,追到了采購部的大美女錢花花。這真是太神奇了,連我都感到自愧不如。”他明顯用一副瞧不起人的口氣說。
“你拿什麼跟別人比啊?別人雖然腿比你短,可是別人比你有幽默感,而且工作踏實賣力。等一下,我沒搞明白,難道你對錢花花也有意思?”
“才不是呢!”他故作生氣地敲了敲筷子。
“那是什麼?”我繼續逗他。
“小張勇氣可嘉,簡直就是單身狗的楷模啊!我得向他討討泡妞經,好好學習。”他頓了頓,皺起眉毛,“誒,你沒事損我什麼啊?我哪裏沒有幽默感,哪裏沒有工作能力了?”
“你得了好吧!好好收斂一下你那奇怪的性格,不要一整天沒個正經,那樣就可以一秒變高冷男神了!”
“是麼?”他突然嚴肅起來,一臉的殺氣。
“你怎麼啦?”我以為我說錯了話。
“你看,我這樣行麼?高冷麼?”他繼續用帶有殺氣的臉說。
“撲哧!”我忍不住笑出來,將剛送進口的夫妻肺片噴進他碗裏。
“啊呀,離歌,你怎麼這麼不注意形象!”他放下筷子,把裝著我吐出去的肺片的碗推向我這邊,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對不起,對不起,哈哈,哈哈。”我還是忍不住要繼續笑著。
“你看你,說的點子一點都不管用,還高冷!這一點都不適合我,隻會讓我看起來更滑稽!”他將筷子撿起來,一臉的埋怨,繼續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