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有著天使一樣麵孔的小孩,他對我做了什麼嗎?”她接著說。
“你說的珠善嗎?”
“恩。我告訴你,我與樸家大少爺的恩怨,就是因為他的建議。他對他爸爸說,讓她走吧,我不想看見她。看見她我就討厭。”
“是的,你沒有聽錯,那是一個剛滿16歲的孩子說的。我甚至知道當初我和我母親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找到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研究員,他願意給我們證明親子關係。誰知道,那是這個小孩子的陰謀。他買通了那個長滿絡腮胡子的二流子,害我母親定罪入獄。我的父親可憐我,接納我。但是這個孩子,他從不會放過我!他在父親麵前講我虐待他,可我一直將他奉為少爺,甚至百般討好他。他不領情,覺得我就是出身卑微的,企圖謀劃他家產的壞女人。我不殺死他怎麼辦,你說說看?”全程她都帶著平和的語氣講述她的過去,就像講別人的故事。
原來那個前來交易的小孩子就是金珠善本人了,並不是樸家有人來摻和。
“想和周先生結婚,是因為他愛我。”她接著說。
“但是,你不愛他。”我質問說。
“我愛。”她打斷我的話,字句鏗鏘有力,“我愛他。”
“那你怎麼還會拱手讓給我?”
“所以,我後悔了。希望你讓他回來我身邊。還是之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我對他的愛從沒有變過。”她說著這些,但我覺得沒有用心在說,那是一隻浮在真實表麵的話語,虛偽邪魅的。
“那你究竟是金家的血脈嗎?”
“不管是不是,我父親留下的遺囑裏都寫明了,他的所有家業都在我的名下了。”
“你想過你的母親嗎?”
“怎樣?”
“你聽過她的勸告嗎?”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她一定還有所隱瞞!
“你的母親勸過你,讓你離開金家?”
“你怎麼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
“好吧,我母親確實一直在勸我離開,她甚至不要求我救她。”
“是你不願意救她吧。”我說。
“哼,你知道的挺多。”
“仇範的死跟你什麼關係?”
“仇範?我不認識這個人!”她不屑一顧地說,“怎樣?所有人的死都要跟我有關係嗎?你覺得你是偵探嗎?”
“她目睹你親手殺死了金珠善!”
“真是可笑。我沒有殺我弟弟。”
“你剛才說都是你的罪過。”
“是,他們的死都和我有關係,但是都是他們的執念,因為他們的愛。”
“什麼?”
“是周先生殺了我弟弟。”她輕描淡寫地說,靠在沙發上,一直貓跳到她地大腿上去,嘴裏發出一聲嬌嗲的叫喚。我真是恨死了這貓!
“怎麼可能?”我大驚失色。
“是他,他殺了他。那晚他全身淋濕了,從外麵回來。他告訴我,他巧妙地製造了一次意外,天助我們,連夜的大雨洗刷了許多痕跡,我們成功了。是因為他愛我,他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你撒謊!”
“仇範看見你開著一輛破車去接金珠善。”
“是嗎?”她笑了笑,“她看見的那個女孩是我們家裏的女傭。”
“女傭?你們家裏都是一群年紀較大的老婦人,根本沒有年輕的女孩子。”
“你確定那個來接他的女傭是年輕的女孩子嗎?她大概隻是看見了一個背影吧。我們家所有的女傭都是一樣的打扮。對,我也告訴你,當初我進入金家是以家仆的身份進去的,不是外界所說認領了女兒。所以你們在學校看見的我的樣子和八年前那群家仆的背影的相似之處有沒有可能會混淆呢?”
我沉默了,她心思縝密,邏輯嚴謹,句句在理,我沒辦法戳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