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t很快,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站台前,程鵬確認了車牌號碼,立刻拉開車門鑽進汽車,就這麼短短幾秒鍾的工夫,他的頭發都被雨水打濕了,高覺同樣的被淋了滿頭水,高覺趕緊將車門帶上,吩咐司機開往醫院。
<\/p>
\t出租車司機是個寡言的中年大叔,高覺他們上車後總共就問了目的地一個問題,接下來他都在認真的聽廣播。
<\/p>
\t由於一天都在外麵奔波,高覺和程鵬的手機都快沒電了,兩人也不再玩手機,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p>
\t雨刮器嘎嘎的聲音和雨水擊打在車窗的聲音很響,司機大叔調高了收音機的音量,後排的兩人也清楚的聽到了廣播的內容。
<\/p>
\t這是一個講恐怖故事的頻道,播音員正用低沉的男聲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開頭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給故事編了一個警方絕密檔案編號。
<\/p>
\t主播用緊張的口吻說道:“賣糕橋車站是鄴城地鐵一號線最後建成的一個站點,地鐵這個東西,都是從兩頭往中央挖,賣糕橋車站是一號線的終點站,為什麼它是最後一個建成的呢?”
<\/p>
\t“這是因為賣糕橋車站剛剛開挖的時候就出了一起事故,耽誤了工期,直到地鐵快要開工的時候,賣糕橋車站才最終建成。施工隊的小張是剛剛從農村老家來鄴城打工的,他日日夜夜在地鐵線路上工作。小張是個膽大的小夥子,在工地上有張大膽的綽號。”
<\/p>
\t“他的小隊就負責賣糕橋地鐵站的施工,小張平時工作賣力,工頭比較看重他,所以重要的工作一般都交給他做,理所當然的,他的工資也比別的工友要高出一大截。”
<\/p>
\t“賣糕橋車站開挖的時候,開工時候破狗血破邪的工作,工頭都交給小張來做,這讓工友們對他有點不滿,但是工頭倚重他,大家也不敢多說什麼。”
<\/p>
\t“不過開挖的時候還是出了一件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太婆衝進了工地,擋在挖土機前,神神叨叨的喊道:‘不能挖!不能挖啊!驚動了地祀,大家都要完蛋!大家都要完蛋啊!’,紅衣老太婆死活不肯離開工地,工頭最後讓小張和另一個工友將她拖走,這才順利開工。”
<\/p>
\t“紅衣老太婆哭號著,掙紮著,還是眼看著挖掘機挖開一個大洞,老太婆不知道哪裏來的莽勁,一下子掙脫了兩個小夥子的束縛,一頭撞在了挖掘機的挖鬥上,那個腦漿和鮮血飛濺,把整個駕駛室的車窗都蒙住了,嚇得駕駛員從車上滾了下來。”
<\/p>
\t“紅衣老太婆是這片區域有名的瘋婆子,無兒無女也每個親戚,當時地鐵建設是市政府的頭等大事,當時的目擊證人也多,老婆子自己尋死怪不得別人,第二天工地就正常開工了。”
<\/p>
\t“可是出了這件事之後,原本工作賣力的小張就有點不得勁,他幹活的時候常常冒虛汗,晚上睡覺也常作噩夢,總夢到一個紅衣人在夢裏和他嘀咕,說千萬不能驚擾了地祀,要不然大家的靈魂都不得超生。”
<\/p>
\t“小張這個樣子讓工頭很為難,不過小張還能堅持工作,眼下其他工地也吃緊,隻能訓誡了他幾句,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年輕人有什麼事也都想著熬一熬,小張也就堅持沒有休息。”
<\/p>
\t“這挖地鐵和別的工程不一樣,要先在地上挖出一個大井,挖到地鐵需要的深度之後,將挖掘隧道的盾構機放進井裏,駕駛員操縱蚯蚓一樣的盾構機在地下打洞,等兩頭的盾構機相會之後,一條地鐵線路就完成了。”
<\/p>
\t“賣糕橋是始發站,所以這個打井的工作尤為重要,小張雖然狀態不好,但工頭還是將他編入了打井隊,他們的工作是先用人工打下一口深井,探測地下的土壤和地下水情況,然後再用機器挖掘,所以打井隊的工資最高,但挖井打井,也是最危險的工作,沒有開挖之前,誰也不知道地下有什麼。”
<\/p>
\t“小張開工以來有些精神恍惚,可是為了賺錢小夥子還是肯拚的,一行六人穿上厚厚的防護服,帶上礦燈,腰間拿著鋤頭,從井口吊著繩子下去,來到了一個廁所大的小空間裏,六名工友擠在這個小井裏,每天要向下挖掘十米,才能確保工程的進度。”
<\/p>
\t“到了井下,眼前就隻看得見泥土了,為了繞開一塊花崗岩,這口井饒了一個彎兒,更加擋住了外麵的陽光,礦燈的照亮範圍有限,六人就這樣分工協作,一人挖一人將泥土裝袋,輪換著挖下施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