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沐浴黃昏的金色彩帶在天邊鍍上最美麗的色彩。道道餘暉透過繁茂的梧桐樹灑向睡著在青石上的少年,看模樣大約十一二歲,眉目清秀,不知睡了多長時間。
此處是祁連山脈西南方向外圍的一處小山坡,山腳下地勢較為平坦,方圓有近畝大小的田地,幾乎種滿梨樹,邊上又有幾顆碩大的梧桐樹,古木參天,枝繁葉茂。
其中有一顆看起來最為粗壯的樹下有一近五尺長的青石,青石露出地麵不過半尺,四周被苔蘚覆蓋,碧綠通透。其上睡著的少年名喚阿醜,是山下一農戶的兒子,這片田地就是經他祖輩開墾,如今正值瓜果成熟之際,阿陌也被派來每天都在這裏看守,防止一些野蟲偷吃,當然也要經常做些農活。
這裏是祁連山脈的最外圍,多少年來也都沒發生什麼老虎之類的猛獸出沒的事情。因此阿陌雖然年少,但也早早的開始負擔家裏的生活。
阿陌每天吃完早飯,帶上幾張幹餅上來,下午伴著夕霞,天黑之前回家,幾個月下來早已習慣,難免沒有最初的興趣,因此一天倒有大半時間睡覺。也不知什麼原因,隻要躺在青石上看藍天白雲,不消片刻,他就進入夢鄉。
入秋的氣候變換無常,晝夜氣溫更是相差甚多,隨著太陽西下,山下漸漸的生起一股冷風,許是阿陌感受到了寒意,身子伸縮了幾下就醒了。阿陌坐起來揉了揉眼,懶散的伸了下腰,隨意的向四周瞅了一下,複又驚覺,急忙往回飛奔而去。
這是一個隻有三十幾戶人家的村莊,叫周倉村,村子裏的人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阿陌的家在村東頭,門前就是養育村裏祖祖輩輩的陌穀河,河水深不過三尺,清澈見底,阿陌的名字也是來源於此河。
村裏的房屋錯落的分布著,從遠處看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土牆茅房,偶爾有一兩家是青磚褐瓦,顯得富貴。阿陌的家自然是土牆茅房了,父親借著昏暗的燭光在修理鐵鍬,母親坐在飯桌旁一邊納著鞋墊,一邊說著村裏的瑣碎小事。
夜悄悄的過去,山裏的早晨有些寒氣,家家戶戶的炊煙嫋嫋升起。
吃罷早飯,父子兩正準備出門,阿陌的大伯來了,阿醜大伯是村裏的裏正,五十來歲,名叫周正,據說是請城裏的先生改的名,原名肯定也是二狗大牛之類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周正說是大伯,其實三代以內沒啥關係,不過周正雖然富有,但為人熱心厚道,村裏那家有啥難處都願意找他幫忙。阿陌親切的叫了聲大伯。
周正摸著阿陌的頭笑嗬嗬的說道:“今天俺是為阿陌來的”。阿陌父母聽到對望一眼,內心的激動不確定很多莫名的情緒都清楚的寫在臉上。
“是去妙仙觀嗎?阿陌父親問道,聽到周正的確定兩人更是激動,阿陌也想到村裏的傳聞,有些喜悅,同樣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