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經曆了許多之後,我現在第一討厭的是烏鴉,第二討厭的就是稻草人了。
這些稻草人透著詭異,我是連碰都不想要砰它們一下。
故而,在接過張三橫遞來的短刀之後,我拉著他縱身一躍,想要從這些稻草人的頭頂上跳過去。
但落地之後我卻發現,自己跟張三橫依舊在這些稻草人中間,根本就沒有變位置!
看著周圍草人麵上那哀傷麵具,我不禁皺眉:“鬼打牆?”
張三橫蹲下身來,將一枚銅錢在平地上麵,讓那銅錢轉動。
銅錢轉了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不是鬼打牆。”張三橫說,“鬼打牆的話這銅錢轉動不會停下來。”
“那是什麼?”
張三橫搖了搖頭:“不知道。”
看來這又是仙代遺留下來的什麼詭異的法術。
這一次可沒有了道長來幫忙了。
至於黑西裝那些人,現在還是當成沒有他們的好。
亂葬山覺者還沒有露麵,那些代天刺客也沒有一個出來的,現在讓黑西裝那夥人出來,我之前還讓分開兩路幹嘛?
我後退兩步,抓住身後那輛釘在地上的車子車門,用力一扯,從那鐵麻花一般的車身上將那車門給拽了下來,然後丟鐵餅一樣的朝著麵前的一個稻草人丟去。
我倒要看看,這些草人除了讓我們無法出去之外,究竟還能有什麼詭異。
眼看那車門要將草人的腦袋給削下去了,我突然聽到哢的一聲。
那聲音不大,就像是兩塊木板輕輕敲擊的聲音,但在這寂靜的野地之中聽起來也頗為清楚。
隨著那聲音,麵前的稻草人臉上的麵具表情變了,從一副嘴角下彎的悲傷表情,變成了嘴角上挑的笑容。
稻草人的腦袋被我丟出的車門給削了下去,那落地的腦袋卻發出咯咯的笑聲。
隨著那瘮人的笑聲,其他的稻草人麵具也都變成了笑臉,詭異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在那笑聲之中,那些稻草人的身影都顫動起來。
人在大小的時候,身體有可能會顫抖,但是這一幕如果發生在沒有生命的稻草人身上,卻讓人感到不舒服,甚至是恐懼了。
但不知道為何,雖然心中感到恐懼,但是我的嘴裏也發出了嗬嗬的笑聲,如同是被傳染了一樣。
我趕緊將嘴巴捂住,卻感覺到那笑意卻越發強烈,甚至有笑聲從指縫之中傳出去。
這時,一旁的張三橫也笑了起來。
察覺到異常的張三橫也連忙將自己的嘴緊緊抓住。
我倆對視了一眼,那沒有被手遮擋的半張臉上,似笑似哭的眼睛,簡直就像是那些那些草人麵具的翻版。
砰!
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去,卻見到又一個稻草人的腦袋掉落在了地上。
其他的稻草人脖子上麵也都浮現出了一道紅線,就像是人的喉嚨被割開時,血還沒有噴出來時的樣子。
紅線看起來越發明顯,當那道紅線繞過整個草人脖子之後,草人的腦袋便咣當落地,接連看著三個稻草人的腦袋落地之後,我猛的想到了什麼,急忙回過頭來,看向張三橫。
卻見張三橫的脖子上麵也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紅印。
而張三橫這個時候也轉頭看向了我。
看著他那圓睜的雙眼,就算是他不說話,我也知道,我的脖子上恐怕也有紅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