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負義是小人,有仇不報非君子。
“天賜,剛才吃了三個大肉包,是不是渾身有勁了?”趙鐵牛站起身來,十分鄭重的問道。
穀天賜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走,咱們找旺財狗算賬去!”趙鐵牛拽起穀天賜的手就往前走。
穀天賜邁開大腿,可剛剛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天賜,怎麼不走了?”趙鐵牛非常不痛快的問道。
穀天賜沉吟半響,才吞吞吐吐說道:“牛哥,我……我不想再打架了!”
“為啥?旺財狗嘴裏不幹不淨,騎在咱哥們頭上拉屎,扳著脖子窩尿,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筆賬無論如何也要找那個狗崽子算賬!”趙鐵牛瞪起牛眼,撅著大嘴,氣呼呼的說道。
“每次打架受傷回家,我娘都十分生氣,我實在不想令她傷心了!”穀天賜抬頭望天,無精打采的說道,“況且,旺財狗狗腿太多,咱哥倆也打不過他們,吃虧的總是咱們!”
趙鐵牛鬆開了穀天賜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人在矮簷下,豈能不低頭!找人去,也隻有挨打的份,趙鐵牛就算再不服氣,心裏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罵你是撿來的,笑你是妖怪的野種,既然你都不當回事,我又何必多此一舉。”趙鐵牛歪著脖子,自言自語。
穀天賜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牛哥,我求你點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幫我?”穀天賜蹲下身來,拍著鐵牛肩膀說道。
“咱倆一塊光屁股從小長大的,這麼多年來從未分過彼此,你又何必客套呢!”趙鐵牛笑嗬嗬說道。
穀天賜滿臉通紅,話已到了嘴巴,又生生咽了回去。
“天賜,你還當我是不是你大哥,有屁快放,有話就講!”趙鐵牛滿臉不高興。
“你回家偷偷問問你娘,問問她老人家,知不知道,我爹到底是誰?”穀天賜鼓起勇氣,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現在活的不是挺好!有這個必要嗎?”趙鐵牛翻著牛眼,大大咧咧的回道。
“你要是能問出底細,我請你吃燒雞!喝花雕!”穀天賜一眼不眨,認認真真的說道。
“好!一言為定!”趙鐵牛說完,甩開大長腿,小跑回家。
“晚上,我在這裏等你!”穀天賜望著趙鐵牛的背影,頓時覺得無限傷感!
從小到大,人人有爹,可他卻沒有!一個沒有父親的孤兒,總有一顆失落的心!
月落烏啼,玄冰池更顯得幽靜。
一人一池,無限悲涼!
穀天賜已等了一個時辰,早已心焦氣躁,但他除了等待,沒有別的選擇,他必須解開心中的迷。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鐵牛才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牛哥,我以為你不來了?”穀天賜微皺眉頭,多少有些嗔怪。
“看你這話說的!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來嗎!”趙鐵牛渾身酒氣,還不時打著飽嗝。
穀天賜看著趙鐵牛醉醺醺的模樣,心裏更不痛快。
“我讓你打聽的事,如何?”穀天賜趕忙問道。
“兄弟,別心急,你坐穩了,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講。”趙鐵牛賠著穀天賜一起坐下。
“我像兔子一樣跑回家,看到我娘一個人正在那針線活,我就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歇會再幹,我娘誇我越來越懂事了,你別說,當時我心裏美滋滋的!”趙鐵牛滿麵春風,唾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