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墜崖身亡(1 / 3)

羲和宮的一隅,飛柳繞著池塘,假山嶙峋。陽光鋪灑在塘裏,清風輕拂過水麵時,水波晃動,漾出粼粼輝光。

假山旁的石階上靜靜地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雙手抱膝,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湖麵發呆,風吹過時,帶起她鬢角的長發,卻吹不散她的愁容。

突然右肩被拍了一下,她回過神來,轉頭看去,身後的人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是一個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兒,長著一張蘋果臉,粉嘟嘟的,可愛極了!她是皇後的女兒——上官善雅。

“顏萱,你又在想你的母親了?”走下石階,挨著顏萱坐下,拿起她的手,說道:“顏萱,我剛剛去母後房裏拿了這個!”小手在空中晃了晃,那是一枚金黃色的令牌。“走,我帶你進皇陵去祭拜你的母親!”說罷,站了起來,手拉著顏萱,一臉的笑意。

看著她手裏的東西,顏萱先是驚訝,隨即輕輕地點點頭,站起身來,隨上官善雅向遠處跑去。

數天前,宸妃回到秦城,並未立馬進宮,而是求助到成丞相府,在成丞相的幫助下,上演一出厲鬼索命的戲碼,嚇得瑤妃在慌亂中吐露派刺客刺殺她的事。當時皇上和成丞相匿在暗處,將瑤妃的話全聽了去,皇帝勃然大怒,當即下令處死瑤妃,不久又封宸妃為後,入主羲和宮。

而顏萱的母親因救駕有功,皇上命人接回其屍首,風光大葬,並埋入皇陵。顏萱則由宸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後撫養,賜封平樂公主。

兩個小人兒才從假山中出來,迎麵便遇上兩個小男孩,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前麵的一個是當朝太子上官朝陽,長得麵冠如玉,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而後麵的一個則是太子的伴讀,成丞相之子成祿榮,生得劍眉朗目,給人一種英氣蓬勃的感覺,倆人都隻是十歲左右的模樣,卻已早早顯出些英俊來。

“妹妹,你們這是要去哪兒?”上官朝陽瞥了一眼上官善雅身後的顏萱,她此時低斂著眉目,隻是朝自己輕福了一下,並未說話。

“哥哥,我帶顏萱進皇陵去祭拜她的母親!”上官善雅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一臉的燦爛。

“你真是胡鬧!皇陵有士兵把守著,沒有父皇和母後的令牌,誰也進不去!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就不怕士兵們傷著你!”伸出手摸摸上官善雅的頭,責備的話說出口來倒夾雜了些寵溺!

“我有這個!才不怕呢!”亮出手中的令牌,本以為哥哥會誇自己幾句,卻沒想到他卻沉下了臉,將令牌奪過去,嚴肅的問道:“善雅,你這令牌是從哪兒來的?”那令牌是母後的貼身之物,若非母後親自授予,誰也不可能得到。

見到哥哥突然轉變的態度,上官善雅有些怯怯,卻還是小聲的說道:“是從母後的梳妝盒裏拿的!”

“你這是偷,哪是拿!”上官朝陽一聲吼來,嚇得上官善雅渾身一個戰栗,一雙大眼睛裏立馬積聚了委屈的淚水,漾在眼眶中,似是倔強,久久不肯落下來!

見妹妹委屈的樣子,上官朝陽立馬軟下口氣:“善雅,若是你想帶顏萱進皇陵,去跟母後說就行,可千萬不能私自去動母後的東西,這要是被母後知道了,你可是要被罰的!”

“母後這麼疼我,才舍不得罰我呢!”見哥哥的口氣軟下來,上官善雅吸吸鼻子,將眼淚匿進眼眶中,又開始撒起嬌來,轉頭對著一旁的成祿榮說道:“祿榮哥哥,你說是不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似乎他的回答對她來說很重要。

“是!”成祿榮點點頭,眸子裏盡是寵溺。

上官善雅笑起來,眼睛是兩彎新月,將歡喜全裝在了裏麵。

顏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對於這個皇宮來說,她本就是多餘的,此刻站在這裏看著他們三人有說有笑,更顯出自己的格格不入來——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若不是沒有去處,她也是不願意寄人籬下的,心裏的自卑讓她在這裏的生活都帶著薄愁。

“顏萱,你若是想母親了,本殿下這就帶你去見母後,讓她恩準我們進皇陵去,好不好?”溫柔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她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上官朝陽,呼吸忽然一窒,眼睛有微微的酸脹感,原來她並沒有被忽視,眼前這個被包圍在陽光中的少年正淺笑的看著她,眼神中是詢問,亦是溫柔。

怔怔的點了點頭。

“走,顏萱,我們這就去見母後。”上官善雅過來挽住她的胳膊,跟在兩個少年的後麵走著,顏萱盯著上官朝陽的背影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並是那麼的格格不入,至少還有人是關心她的,不是嗎?比如身邊的善雅公主,比如,前麵的朝陽太子。

自打那次從皇陵回來以後,顏萱變得開朗起來,不再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發呆,而是跟著上官善雅進了太學讀書,與上官朝陽,成祿榮同窗。

閑暇時,四人總喜歡紮堆在一處玩耍,感情也日益遞增。

在顏萱的記憶中,每次和上官朝陽一起的時候,都是她最快樂的時候。她擅撫琴,上官朝陽擅吹簫,每每兩人琴簫合奏時,顏萱的心裏總是充滿了甜蜜與幸福。心想著如果能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她的這一生也就知足了。可是,白駒過隙,時光荏苒,當他們漸漸長大,脫去幼時的稚嫩,擔負起責任時,很多不幸的事情才漸漸露出端倪來。

二十歲行弱冠後,上官朝陽滿心歡喜著準備下聘娶顏萱為太子妃時,戰爭爆發了。西瑞國大兵壓境,邊關告急,老皇帝年事已高,甫一聽到消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駕崩了,於是上官朝陽登基,改年號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