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齋內,蘇墨靜坐在書桌旁,腦袋裏琢磨著先前沐希賢報上來的一切,嘴角似有若無的帶著一抹嘲諷。
顏萱這個女人,他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呢?卑鄙,齷齪,下賤?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一邊當著他的麵大聲說喜歡他要照顧他一生一世,背地裏卻又和別的男人你儂我儂,真是可恥至極!如此表裏不一的浪蕩女人,當真該殺!
她不是那麼想要權勢麼,那他就給她這個機會,讓她抱著極致的幻想再狠狠摔進地獄!她以為他真會寵幸她麼?不過是借此機會滅了蘇蘊德的念想,讓他看清這個女人醜陋的嘴臉,順便,也讓這個女人知道,在他麵前玩花樣,耍心機,純粹是自取滅亡!
外麵傳來通報,秦公公已到,他出聲讓人進來,秦公公得令走進來,他的眼光順著秦公公的身後望去,卻在觸及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時,眼神一頓,隨即冷了幾分。
見蘇墨臉色不佳,秦公公立馬跪倒在地,開口請罪:“皇上息怒,奴才奉命到淩煙閣宣旨本已將平樂公主帶回,可在半路時,平樂公主卻借故肚子疼跑了,奴才回去淩煙閣沒找到平樂公主,便將她的貼身丫環帶了來!”秦公公跪下,身子抖得篩糠一樣,這個平樂公主真是害慘他了!能得皇上寵幸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她居然跑了?真是不知好歹!
蘭薰見秦公公跪下,也跟著跪倒在地,臉上並沒有害怕之類的表情,平靜如水。
蘇墨冷笑一聲,又玩的什麼把戲?欲擒故縱嗎?居然敢違抗聖旨,那朕且讓你嚐嚐這樣的惡果!
“將這個丫頭押入天牢,明日午時處斬!”一語一出,已定了蘭薰的生死!
蘭薰心中驚駭,卻也忍住沒向這個暴君求情,因為她知道那是徒勞,暴君向來說一不二。很快有侍衛進來,將蘭薰押下去。
蘇墨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秦公公,揮手讓其退下,然後隨手拿過一本書籍慢慢翻看,餌在此,不怕魚不上鉤。
蘭薰被押至大牢,單獨關在一處,黑暗包裹著她,鼻腔裏充斥著黴味,她蜷縮在牆角,呆看著從小窗裏透進來的微弱亮光,她死不算什麼,反正這世上也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現在她隻希望顏萱能夠平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響動,雖然很小聲,可她長年練武還是發覺了,隨即警惕起來,卻不料一個討厭的聲音響起:“薰兒,你不要害怕,我來陪你了!”
楚廉突然出現在牢內,慢慢走至亮光處,蘭薰一驚,“謔”的一下站起身來,轉頭打量四周,牢門依舊緊鎖,周圍也沒有何處沒破壞過。
“你是怎麼進來的?!”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
“就這麼走進來的!”楚廉靠近蘭薰,蘭薰本能的往後退幾步,“你來這兒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剛才不是說了嗎,來這陪你呀!”楚廉見她排斥自己,也不再靠近,徑自走到牆角坐下,頭靠著牆壁閉目養神。他今天去淩煙閣找蘭薰時聽裏麵的丫環說她被帶去了靜心閣,所以又去靜心閣剛巧碰上她被侍衛帶走,於是一路跟了過來。
“你趕快出去,我不要你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蘭薰怒了,雖然她從小尚武,可禮義廉恥還是懂一些的!
“我會娶你的!”看著蘭薰跳腳的樣子,楚廉隻覺得可愛至極。
“誰要嫁給你!還有,不許叫我薰兒,惡心死了!”蘭薰大吼,一點也沒了平時的冷靜,像一隻炸毛的貓。
“薰兒,你冷嗎?我的胸膛可是很溫暖的,借給你靠靠?”楚廉不與她在那個問題上糾纏,直接轉移了話題,反正他是娶定她了,也懶得跟她在口舌上爭論。
“不稀罕!”越說越生氣,蘭薰決心不再與他說話,徑直走到牆的另一邊,靠牆坐下,頭埋在臂彎裏,再不發一言。
楚廉竟也沉默了,過了良久才又開口說道:“薰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語氣堅定,似是給蘭薰承諾一般,蘭薰沒有回應,可心底卻驀地湧過一絲暖流。
夜深了,兩人隔得遠遠的坐著,誰也沒說話,靜靜地呼吸著混合對方氣息的空氣,一夜無眠。
現在將時光倒回一點說說顏萱,當時她已跟著秦公公出了門,可心裏老是覺得別扭,侍寢這事讓她覺得極度的受侮辱,她又不是坐台的小姐,點名叫到她,她就得去脫光了任君享受?再說這暴君,難道真被早上她說的話給刺激到了,所以真就蕩漾了?她不相信!按照蘇蘊德講的故事來說,蘇墨小時候肯定有心理陰影,他之所以不近女色也是怕自己遺傳到父親的殘暴基因,弑妻殺女,所以現在也沒道理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開始寵幸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