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皺,再對著房間裏麵說道:“兩個小時前,你親自打電話讓我來找你的,你該不會放我鴿子吧?”
“進來吧,門沒有鎖。”房間裏傳出了張德的聲音。
可是奇怪的是,此刻張德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讓我聽得全身上下的在瞬間起雞皮疙瘩起來啊。
我合不攏嘴,雙腿刹那間感覺像是掛了大鉛球般的沉重無比,我哪敢進這個房間呀?
“進來啊?”他卻在裏麵催促我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張德師傅呀,您老的傷勢好些了沒有?我剛才見到小美挺辛苦的,她又要照顧你又要複習準備高考呢,不如這些日子就讓我把您老送去醫院讓專職人員來照顧你好嗎?”
房間裏麵的他聞言立馬酸溜溜的說道:“送我去醫院呀?不用了吧,那要花好多錢的呢,再說了我還要存錢給小美上大學呢。”
我聞言便眯起了眼睛,聽他如此的答複,是張德的品性沒錯啊,可是他的聲音為什麼就那麼怪怪的呢?不過也不能排除“他”是裝的。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說:“這您老不用擔心啊,最近我發了一筆小財,您去醫院治療的錢我包了,小美以後上大學的錢我也可以包了,然後包子就暫時不用做了,等您老康複後再重新賣包子也不遲呢。”
“你哪有這麼多錢呀?”他的聲音雖然還是陰陽怪氣的,但是略帶驚喜,這符合他貪小便宜的品性。
我笑道:“我做了一件好事呢,有一個活得好久的婆婆資助我好多錢,當然了這筆錢是要用來孝敬師傅您的,徒弟孝敬師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呢。”
“你想要做什麼?直接說吧。”他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我聞言腦海裏不由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溺水大媽眼睛直直的瞪著遠方,女生梨花帶雨的撲在她屍體上的畫麵。
還有圍觀的人的風涼話,還有那些救援小隊失落無助的抽泣聲。
這一刻我真產生了一種衝動來,便是如果張德老頭再拒絕教我氣功的話,我真的要衝進去打人了。
我便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您老打電話叫我來不是為教我氣功而來的話,那麼我便要你現在答應教我氣功!”
他聞言陰陽怪氣的笑了:“嗬嗬嗬,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打破武當山的門規,教你這個外人武當山絕學了嗎?”
都這樣了他還執意不教?!
我聞言便壓低聲音的說道:“難道小美沒有告訴你她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嗎?就憑你這個樣子,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故的發生,你能守護得了她嗎?”
“我能守護小美呀。”他似乎很生氣的說,“我都對警告過了,你不準過問小美的事情。”
“那你找我來幹嘛?你斷了一根肋骨和胳膊,還能怎麼去保護小美?”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已經好了呀。”他忽然得意的說道。
“好了?”我聞言合不攏嘴。
幾天前,斷了一根肋骨和一條胳膊,這就好了?
這絕對不正常!
而且那種陰陽怪氣的聲音……
想到這裏,我便留了一份心思,悄悄問道:“那你找我來又是幹嘛?”
“當然讓你繼續給我做包子了。”他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大步街的小張家要招上門女婿,在我這裏定做了包子,你要連夜趕做了。”
“你別開玩笑了!”我怒了,伸手便推開了房門。
我頓時一怔。
因為我看見裏麵的燈光,竟然是紅光!所以就算房間裏有光,但氣氛還是十分令人不舒服的。
然後,我看見了張德老頭的身影了,此刻的他已經坐起來了,並且背對著我,他正在照鏡子,不知道他正在幹嘛。
這個情景有些詭異,我眯起眼睛的朝他的背影望去,發現他的腰挺直了些,並且好像他的頭發變黑了,幾乎是沒有一根白發了!
我見狀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張德老頭之前的一頭頭發幾乎是全白了的,就算有黑發,找到的也是半黑半百的那種發絲才對。
他怎麼可能頭發全變黑了呀!
我覺得他的頭發應該不是染的,因為他的背也看起來很直很挺的啊,這是年輕人才有的狀態啊。
我眼睛左右的轉啊轉,我的腳步在門外徘徊不前。
他在房間裏依舊背對著我說道:“你磨蹭什麼呢?還不快點進來啊,我要和你談給大步街小張家招上門女婿訂做包子的事情呢。”
“你別裝了呀!”情急之下,我急忙喊出這句話來,都這樣子了,這人怎麼可能是張德老頭呢!
“嗬嗬,你說說看我裝什麼了?”他幹笑著問我,聽不出他此刻是抱著什麼心情問我的。
“我鼻子癢,先打個噴嚏。”我故意找了這個借口,便腳步一邁的躲到了牆邊。
我懷疑張德老頭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不然他不可能從外貌上反差那麼大,連聲音也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