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山腳的陰雲是什麼啊?”我問梁若裳道。
“先下去看個究竟,才能肯定是什麼!”她貝齒含唇的說。
於是我便和守護鬼飛快衝到山腳,等我逐漸接近那片陰雲的時候,才發現其實那不是什麼雲霧,而是一片黑暗。
這片黑暗,就好像是有人刻意塗抹上黑夜的色彩一般,與外麵的光亮層次分明。
當我和梁若裳進入黑暗中後,感覺很自然,沒有什麼過激的異常,如果不是一開始知道這片黑暗是獨立於白天而存在的話,我們還以為現在就是黑夜了。
“這次的可怕之處,是這片黑暗十分接近真實。”梁若裳震驚的說道,“或許,因為這片黑暗,惡鬼可能在白天出來活動啊。”
“你仔細聽。”我伸手放在嘴唇上。
隻聽見嗚嗚嗚的作響,一聲聲的鬼哭狼嚎,在最終山脈山腳的密林中不斷回蕩著,並且我們還聞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腥風。
梁若裳擔憂的說道:“我擔心,這種讓黑白顛倒的法術,是正南殿他們弄出來的,那樣的話,很可能他們已經在我們白天休息的時候,就開始對付收割者了,就不知道是否已經有了結果。”
我說道:“我們再往深處去查看下吧,如果早有結果的話,他們肯定會撤去這道法術的,但是這道黑白顛倒的法術還在,這說明他們還在對付惡鬼。”
“走吧。”梁若裳表示認同,便與我一起悄悄地往山腳密林深處走去。
我們一路沿著陰風吹得最響的地方走去的,走了十幾分鍾後,忽然發現前方有一座營地,營地正在燃燒著明亮的篝火,有一些家鬼級別的鬼魂正在四周巡邏,而營地裏住的竟然是一些受傷的正南殿的人。
我發現,陸公竟然也在營地裏,他正負責給正南殿的人動手術,一些家鬼則是在旁邊給他打下手。
我見狀便說道:“陸公的半機械體真是方便啊,憑他頭腦裏的電腦芯片,他那是三百六十五行樣樣精通啊,難怪唐金典極力要拉攏他。不過我見他現在安然無恙,總算放下心來了。”
“這裏應該是傷兵營。”梁若裳說道,“在這裏住的基本都是正南殿的傷兵,顯然他們已經在和敵人猛烈的交戰中了,就不知道戰場在哪裏,也不知道敵人是不是收割者。”
“那我們找陸公問個究竟吧。”我說道。
“怎麼找他?除非我們冒險驚動正南殿那些人。”梁若裳擔憂的說。
我卻說道:“他告訴過我,他的水平線視野能達到驚人的一萬裏,他的聽力就連超聲波都能聽見,那辦法就簡單了。”
於是我在隔了老遠的距離,就輕聲呼喚著“陸公”的名字,一連叫了幾次後,他立馬遠遠的朝我扭頭過來,雙目發光著。
“天啊,他竟然看到我們了。”梁若裳說道。
“他過來了。”我說道。
果不其然,陸公便找了個借口,從正南殿的傷兵營地裏走了出來,然後和我們在一處隱蔽之處彙合了。
梁若裳的情緒比較激動,她劈頭就問陸公:“陸公,你為什麼助紂為孽,啊?啊?啊?”
陸公卻顯得很淡定:“我沒有助紂為孽。”
“你在幫正南殿的人做事啊。”梁若裳氣道。
陸公卻說:“我是為了回去,才暫時和他們呆在一起的,再說了我隻是幫他們治療一下外傷,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會幫他們做的。等我利用他們回到人間後,我就不和他們聯係了。”
梁若裳聞言便瞪大著眼睛看著陸公,不說話了。
我卻問道:“正南殿有辦法還陽?”
陸公說道:“有的,各大勢力都有還陽手段,不過,必須是在三伏之日才有用,也就是牢籠世界的一年之中最熱的日子,我算了一下,還有一周的時間就是牢籠世界的三伏之日了,那時候就能還陽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就得再等下一年了。”
“還有一周就可以回去了呀。”我聞言一陣惘然,在牢籠世界經曆風雨,竟然成為了一種習慣,突然就要回去了,我一時之間感到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特別是小美,我還沒有找到她任何的線索……
陸公又說道:“李憶,你和守護鬼也趕緊去找城西隊吧,等一周後和他們一起回到人間。回去比來時簡單,隻要不錯過時辰的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那也得處理完收割者的事情。”梁若裳插口說道,“正南殿是不是在捕捉收割者?”
陸公回答得很幹脆:“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收割者一直追著我不放,然後掉入了正南殿設下的圈套裏,就被準備已久的正南殿的人圍攻了。
但還真別說,正南殿實力強大,估計是僅次於國家異能組織了,也許他們還真有捕捉收割者的實力,一旦這種鬼王級別的惡鬼被他們練成式鬼的話,他們將如虎添翼了。”
“他們現在在哪裏?”我問道。
陸公便道:“你們從這裏看,看到有一顆開叉的槐樹沒有,以那棵槐樹為路標去辨別,直直走下去七百米的地方,就是戰場了。他們在那裏設下了結界,將收割者困在結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