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無法自主控製自己的身體了,全身脆弱的像是生了重病無法自理的普通人那樣,如果這幫人真要將我活埋或者火葬了,那麼我就死定了。
我也知道在這種陌生的地方,舉世無親,是沒有人幫我度過難關的。
如果讓我選擇一種死法的話,我想了想還是土葬吧,畢竟在死的時候能保持屍體完整,我也不想淪落為孤魂野鬼呀。
阿彌陀佛,我在心裏禱念起來,真是令人諷刺呀,我口口稱稱自己是高僧,卻淪落到如今這種求人不得,又求己不能的地步。
連那虛無縹緲的神明佛祖啊神明的,也靠不住。
不多時,便有人開來一輛綠色的中型卡車,然後他們我和其他煤礦工人的屍體,一具具的被搬上了綠色卡車裏,並用黑布蓋起來了。
但在被搬運的過程中,我看見他們是對屍體進行挑選的搬運的,那些屍體不完整的,是不被允許上車的,好像另外堆積起來了。
最後,和我一起被搬上卡車裏並用黑布蓋起來的,都是那些完整的屍體。
這讓我心生疑惑,這不對啊,應該不是拿我們去火葬或者土埋的,他們需要的是完整的屍體。
一會兒,我忽然聞到了有機物的燒焦味,盡管我被黑布蓋住了視線,但我肯定猜得出來,是那些不完整的煤礦工人的屍體被當場燒掉了。
一會兒,綠色卡車裝載著包括我在內的完整的煤礦工人的屍體們出發了,這裏的山路十分的陡峭,一路上鳥無人煙的。
我發現就算被黑布蓋著,我旁邊的一些屍體還是被白白的冰霜覆蓋住了,說明這裏的環境十分的冷。
還好我不是真正的死,我還有體溫,五鬼之力賦予我的身體比一般人強壯,才沒有被凍死。
我不知道這群挖掘工人要把我們這些完整的屍體拿去做什麼,雖然可以肯定不是被拿去安葬,但我最擔心的還是被拿去加工製作什麼東西,或者賣給一些黑心的醫生做解剖實驗,我在心裏祈禱希望不要如此,我需要時間恢複過來。
沒人照顧的話,我的傷勢也好不起來的,這讓我怎麼想怎麼猜都覺得絕望。
沒多久,好像下雪了,雪很大,延誤了路程,於是卡車隻能放慢了速度。
之後,雪融化了,有融化的雪水滲進了屍體裏。
再趕了一天的路程後,我聞到了旁邊屍體有腐爛的氣味了,這讓我感到十分的惡心,皮卡車裏屍氣彌漫呀。
等等!
屍氣?屍氣裏包含著陰氣和死氣啊!
我差點兒忘記了我有超極陰寒功,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盡管我現在身體無法自主,不能主動控製運行超極陰寒功,但這裏屍氣那麼重,我便采取放任引導的方法。
為了活下去,我也拚了,我不再刻意去抵製這些屍氣,讓那些彌漫的屍氣從我的皮膚裏侵入體內,我甚至大口的呼吸,強忍的吸收這些屍氣。
屍氣有毒,主要是屍氣裏含有死氣,如果任其入體,會對我剩下的生機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
但屍氣裏的陰氣卻對我有用,我在無法自主的情況下,隻能采取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了。
我承受著被死氣肆意破壞身體的萬分痛苦,讓那些陰氣在我體內走上一圈,之後進入了我的經絡,再進入了我的丹田。
仿佛是,一點星火遇到汽油一般,呼啦一聲的,我的丹田就被點燃了。
便有陰氣自動被煉化,轉換成超極陰寒功!
我心裏又驚又喜,嚐試著去控製,我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耗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能勉強控製一縷超極陰寒功的陰寒之氣了。
但這一縷陰寒之氣,卻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的救命稻草。
於是我便控製這縷陰寒之氣,煉化繼續入體的陰氣,再排除入體的死氣,陰氣對別人來說有害,但對我特殊的體質來說卻代表著勃勃生機。
我總算保住了性命,至少是暫時的,我的身體開始漸漸複蘇之中,隻要不出現意外的話。
隻希望接下來這群黑心的挖掘工人,不要再對我這具“可憐”的屍體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舉動來了。
就在皮卡車載著我們這些完整的屍體離開塌陷的煤礦場的兩天之後,好像停下來了,並休息了一陣不短的時間。
我聽到附近行人紛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我便猜得出來,已經到了什麼城鎮或是村落之類的地方吧,但這個地方應該很偏僻,行人說的方言,我廢了好大的精力才聽懂了一些意思。
所謂南腔北調,還好這裏是北方,他們的方言多少與普通話有些聯係,我能勉強聽得懂,要是在南方的偏僻地方,我肯定是像到了外國了。
一路上,我偷聽在車裏的三個挖掘工人的交談,我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其實不算是工人,而是為那個叫做巴烏大法師的煤礦主效力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