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問題,兩個人回答了兩個答案,然而無非也就是這兩個答案,不是神道就是魔道,最後的這位老者甚至還在孜孜不倦地解釋,但是結果都一樣,全都成為了一團血霧。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戰勝的,連天神都感覺到忌憚的人,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這都不主要,問題是現在該如何去回答?
一群老得不能再老的人物,倒是被楚羽的一個問題問得心慌不已,其實他們怕的無非就是死亡罷了。
思維稍稍敏銳一些的人,當年參加過圍剿劍神宗的人,其實他們的心裏還是很清楚的,楚羽並不是想得到什麼答案,他隻是在泄憤,隻是在證明著什麼而已。
因為,當年的劍神宗就是無緣無故地被扣上了一個魔道的帽子,然後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神道數萬人齊齊圍剿,那一日好像和今天是出奇的相似。
楚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待到那團血霧散盡之後,目光又看向了眾人。
每一個人被他的目光掃中,心裏都是一個聲音,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千萬不要問我。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現在你們知道什麼是神什麼是魔了麼?告訴你們,你們不是喜歡把別人說成是魔麼?借此來證明你們的偉大?你們的正義?原來在死亡的麵前,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你說是不是。”楚羽像是魔鬼一般,說著說著看向了一位老者。
老者急忙點頭,這個時候連思索都是那麼的困難,恐懼已經完全占據了他們的心裏。
老者慌慌張張地點頭,額角滲出的汗水,因為無限恐懼而流出了汗水。
“是是是。”
“柳宗主,你說呢?”
楚羽沒有理會那位老者,繼而將目光看向了位於眾人中間的柳劍塵。目前來說,他還是這裏的最高指揮,隻是現在就算是他發號施令也不會有人理會了。
柳劍塵也是人,除了修為高一些之外,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在見到楚羽殺人眼睛都不眨之後,他的心裏也是充滿了恐懼,回想起來真是自討苦吃了。
大功即將告成,現在魔道都垮了,隻是何苦非要來惹這麼一個煞星,就是要來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現在可倒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這一個堂堂的宗主,臉麵尚且不說了,這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此時楚羽看來,眼中滿是殺氣。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是紙裏包不住火的。原本的時候,他根本也沒想過要隱瞞,實力就是說話的根本,自己有實力,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是,楚宗主說的是。”
說話之間,楚羽再次將右手平伸,又一團紫色的氣流在他的掌心形成,一雙邪氣凜然的劍眉高高挑起,一張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著柳劍塵的楚羽顯然是殺心大起。
“那麼我來問問你,你說你究竟是神道還是魔道呢?”
聽了楚羽的問話,柳劍塵的心咯噔一下,心說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這麼喜歡問問題呢?我是神道還是魔道?這個還用說麼?他心裏雖然是這樣想,但是他知道,一句話說不對,自己的老命也就交代了,而且楚羽問這樣的話絕對不是沒有目的的。
薑還是老的辣,一瞬間而已,柳劍塵的腦海中想了很多很多。
他在分析楚羽想要得到的答案,當年是他給楚雲天扣上了魔道的帽子,這個楚羽也一直以魔道自居,今天自己要說自己是神道的人,恐怕這小子直接就能把自己給滅了,這小子就是在慪氣,想要證明一些事情,或者是為了給他爹爹正名,或者是怎樣。
總之,絕對不能說自己是神道了。
柳劍塵心裏反複思量,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對他而言,好像是幾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上百位神道高手看著柳劍塵,心裏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
此時,絕大多數的人都恨透了這個柳劍塵,當年的事情其實很多人也不是真心想參與的,隻是礙於這些大宗門的威勢,他們才不得已而為之,今天的情況基本如出一轍,可不同的是,這個楚羽顯然要比楚雲天難對付得多。
“柳劍塵啊柳劍塵,你也有今天,都是你惹的禍,看你怎麼辦吧,你倒是說啊。”
“柳劍塵,如果不是你非發什麼請帖讓我們來,今天怎麼會困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絕大多數人,包括合歡派的一些高手在內,看著柳劍塵為難的模樣心裏說道,不過也有少數人還是站在柳劍塵一邊的。盡管如此,此時此刻在生與死的麵前,自然沒人敢出來說一句話。
“嗬嗬,不想說還是不好說?似乎不應該吧,平時的時候,你說起自己的名號時可不是這樣的,說。”楚羽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
“呃,我說我說。”
“我,我……。”柳劍塵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數百年了,他都以自己身為神道高手感覺到自豪,自己就是正義的象征,尤其是成為了合歡派宗主之後,那種感覺攀升到了頂點。可是現在,在死亡的麵前,他不得不說自己是魔道中人,而且還是在這個眾目睽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