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朗把我的工作與生活規劃的井井有條。我相信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我剛剛踏入娛樂圈,要借助他,在這裏站穩腳跟。我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不能走錯任何一步路。我沒有背景,任何小的失誤,都可能在一夕之間將我打回原形,我也終究會再次變得一無所有。
我與邱石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段朗知道我同居的情況,非常強烈的要求我搬出來。我並不願意,也沒有接受。那晚,我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了邱石。裏麵的錢剛好足夠還他借給我母親治病的錢。
“何必呢?你人都是我的,我的難道就不是你的?”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並不接受我的銀行卡。
“不一樣的。”我淡淡的看著他,希望他用認真的態度,對待這件事。
“這麼久,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他瞬間收起笑容,我感受到他的失望和不滿。“我們之間,從來都不是買賣,我對你......”
“這錢就像我心裏的刺。這根刺,雖然你已經幫我包進血肉裏,可一旦觸碰到,還是會疼痛。希望你幫我拔出來,拔出來,我才能輕鬆的麵對我們的未來。”
“好。”他拿走我手裏的銀行卡,出了門。晚上酩酊大醉的歸來,倒在床上。我幫他脫掉西裝,換上睡袍,拿毛巾幫他擦臉,泡了一杯檸檬清茶,放在他的床頭。看他好像睡熟了,我幫他蓋上被子。
“你是不是已經準備搬出去了?”他並未睡著。
“沒有。”
“是不是很想離開我?”
“沒有,你不要亂想。”
“和你在一起,好累......”他的眼淚順著眼角,淌落。“我,小心翼翼,嗬護,忍讓......渴望了解你,期盼擁抱你,希望住進你心裏......可你,從未打開那扇門,我敲門,沒人回應。我好奇,門裏究竟有什麼呢?”
我輕輕的躺在他身邊,蜷縮著身體,窩進他的懷裏。“你看到的,感受到的,就是真實的我。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了。我從未想過離開你。”我擦掉他眼角的淚水“若是你不離,我便不棄。”
段朗又幫我接了護膚品的代言,拍完護膚品廣告的當天,徐曉哲來找我。他說他母親想要見我,我答應去見他的母親。那是一棟豪華的別墅,在最寬敞明亮的房間裏,他母親在等。她身上凸顯著雍容華貴的氣質,微笑裏透射出鐵血的手腕和深如海底的城府。看著她,我恍惚之間,看到了幾十年後老去的自己。她很美,美的明亮,是歲月,贈予她優雅。
“你來了。”她依舊微笑著。
“您好。”我微笑著,回禮。
我們坐在沙發上,她開始打量我,用欣賞和慈善的目光。“你本人比屏幕中,更漂亮。”
“謝謝您,過講了。”
“你真的很像我,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怎麼會,我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呢?”
“當然能!你是我的女兒。”她依舊微笑著,她的情緒溫和的像流動的水。我的心裏劃過閃電,我的腦中打了響雷,我表情是僵硬,有些錯愕。她遞給我一張親子鑒定的報告。我看了一眼,放下。我不欣喜,反而莫名的失落。我怨恨,怨恨眼前這個上了年紀,可依舊風姿綽約的女人。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恨我!”她仍舊微笑著。
我看著她虛偽的麵具,厭惡至極。也許,那張麵具後:正淚流滿麵;也許,冷漠的毫無生命。這個聲稱是我母親的人,是多麼的虛偽,又多麼的令人畏懼。
“你能聽我解釋嗎?”
“我有時候對自己很好奇,我常常想,為什麼自己如此擅長偽裝。見到你,我終於明白,遺傳是不可逆轉和改變的。”我站起身,推門離去。
徐曉哲在門口等我,看到他,我內心烈火燃燒。我拿出手機,給段朗打電話,想讓他開車來接我。
徐曉哲搶過手機:“姐姐,不可以讓他知道。”
“滾!還給我!”我甩過包,打他。
“姐姐,你冷靜點兒。我送你回去。”他抓住我的胳膊。
“不用!”
“你會被狗仔盯上的,明天會有漫天的花邊新聞。”
“那就叫你家司機,開車送我回去。”
“我親自送你回去!”
“不需要。”
“姐姐......”
“你別叫了!我不是你姐姐!從一開始,你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你隱瞞自己的身份,調查我。你和我之間,有真的嗎?”我恨他,我痛恨別人把我玩在手掌之中,我痛恨欺騙和背叛。
“姐姐,你總該給個解釋的機會!”
“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又何必解釋。”
“姐姐,喜歡你......是真的!”
“少廢話,叫車送我回去。”
“姐姐,媽媽已經時日無多了......”
2分鍾後,車子開來,我開門上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