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誌狡黠一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幕楓明白他要去那花柳之地便道:“賣什麼關子。道長是個出家人,到了那種地方破了戒,狗皮膏藥便賣不成了。”
雲空子聽出他的話中的奚落之意逞強道:“貧道如果沒有大定立大神會,焉能修到這一步?我無欲,如何能引誘我?我們道中也盡有男女修合采補禦女成道的,不過我不從那一路就是了。”
承誌笑道:“是了,道長法術高明,丞相何必擔憂呢。”
雲空子冷笑道:“天地由我住持,鬼神由我指使。”
幕楓冷冷問道:“你都支持主使了,皇上呢?”
雲空子斜了一眼他淡淡道:“皇上是人主,管人嘛!既這麼著,你們去玩吧。我要回去誦經。”
承誌死乞白賴拽住他道:“道長,既然已經都來了,焉有回去之禮。您的經什麼時候讀不可啊。”說完對幕楓使了個眼色。
幕楓笑道:“道長既然說定力不凡,見了真的你不動心,那才叫真神仙呢!何不叫在下眼見為實?”
雲空子拗不過,便跟著一路來到向西,轉北來到‘忘塵宮’。迎麵一架鑲金嵌玉的紅木屏風。走過來一個嫋嫋婷婷的中年女子,淡施粉黛輕步迎出,相貌端麗舉止嫻雅。不同於尋常妓院老鴇那副趕前趕後,一臉諂媚之笑的俗像。
來到三人跟前,瞟了雲空子一眼,躬身行禮道:“如是恭迎幾位大官人,官人吉祥。”
承誌笑道:“這是我的兩位朋友,都沒開過洋葷,我帶他們來玩玩兒。”
如是紅了紅臉笑道:“人都在後麵排戲,這裏隻有伏宜和紫戀。官人隨我來。”
又向北折,出門來是一座加亭空中遊廊。窗上糊的碧綠蟬翼紗,鋪著猩紅地氈,每隔不遠處懸著一盞小巧玲瓏的宮燈。腳下是水塘,塘裏的水清澈見底,不時有紅魚輕快地遊著。輕風吹來泛起一陣漣漪。
來到一間古香古色的屋子裏,如是請他們一一落座,隨後吩咐侍女擺上一盤盤時令水果。進來兩個妙齡女子,一人身著紫色紗衣懷抱琵琶,一人身著翠綠紗衣手持玉笛,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如是指著紫衣女子道:“這是紫戀。”又指著綠衣女子道:“這是伏宜。”旋即叮囑道:“你們先來一首《春宵帳》,好好伺候幾位官人。”說完轉身退出,輕輕帶上了門。
兩人調停適當,一陣輕舒、柔緩、溫滑的曲調如行雲流水悠然而起。
紫戀柔聲唱道:“素約小腰身,不奈傷春。疏梅影下晚妝新。嫋嫋娉娉何樣似,一縷輕雲。歌巧動朱唇,字字嬌嗔。桃花深徑一通津。悵望瑤台清夜月,還送歸輪。”
“太柔糜了”幕楓一邊說一邊打量雲空子雖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神情似乎恍惚不定。隨意問道:“道長覺得唱的如何?”他的喉結輕輕響了一下,隨便一笑道:“還可以……可以。”
紫戀和伏宜此時麵色緋紅,額上不時有香汗滲出。肩上的紗衣已經褪下大半露出圓潤的肩頭。一邊向他們送風情媚眼一邊風荷擺塘般婉轉嚶鳴而唱“海棠紅暈潤初妍,楊柳纖腰舞自翩。笑倚玉奴嬌欲眼,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這時她們身後的屏風突然轉換出一副春宮圖。紫戀和伏宜走了過來,分別坐在承誌和幕楓的腿上一片淫聲浪語。
雲空子以定力自詡,開頭還能自持,胡亂吃些水果,飲些茶水。旁邊的淫聲浪話不時傳來“奴的親哥哥,慢點”“我的小心肝”
雲空子漸漸把持不住,合掌閉目守定。但承誌偷看時,他胸部起伏呼吸愈來愈粗,雙手也在不停的抖……輕輕推開紫戀,猛然間‘刷’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空中弧光一閃‘噌’的一聲,雲空子已經身首異處!那顆頭滾到屋子中央,眼睛依然睜得很大。
這一突如其來疾如閃電,直到血如繽紛之雨濺到牆上,紫戀、伏宜才驚醒過來。
承誌看了一眼幕楓,又打量了一眼渾身簌簌發抖的二人笑道:“汙了你們的寶地,驚嚇了二位。真是對不起。笑著用紗布擦幹淨劍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