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真的被嚇到了,不斷的把自己的身體往角落裏縮。
隻不過,車內的空間隻有那麼大,再怎麼縮也是無濟於事。
她的呼吸急促,臉頰似血,紅過了半邊天的雲霞。
墨慶白挑了挑眉,那宛若大海一般無垠的眼眸,不起風浪。
白芷此刻不斷後退的身體,反而讓他覺得好笑。
她不是一向很主動嗎?
這次是慫了?
墨慶白收回了目光,手指敲了敲車窗玻璃,一直站在車外守候的司機,也是打開了車門。
“回家。”
墨慶白吩咐道。
“我還沒同意去你的莊園!”白芷頂著一張紅透的臉頰,急忙反駁道。
“你也沒拒絕。”
“……”
白芷語塞,愣在遠處。
的確,她沒有拒絕。
哪怕是剛才的質問,也僅僅是憑什麼,但這顯然不是拒絕。
就這樣,她還是屈服在他的霸道裏,進了莊園。
夜色如墨,涼如水。
秋風的蕭瑟不斷搖落單零的樹葉,飄進了莊園,落在盛開花朵的泥土上。
等到風的冷涼變成凜冽,花瓣和落葉會相伴,埋進厚厚的白雪裏。
白芷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眼眸發射著天花板上溫和的燈光。
剛才,她聽見了墨慶白離去的腳步聲。
白芷並不知道墨慶白晚上出去做什麼,可能是酒宴,可能是會友,也可能是辦公。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擔心墨慶白。
不過,作為墨夜集團的總裁,他總是不平凡的。既然不平凡,行蹤也就不是她這個普通的人能夠猜測得到的。
是的,自己很普通。
白芷轉過了身,抱著被子,安靜的夜裏更容易想入非非,尤其是冷涼的天氣。
“你應該不會嫌棄我吧……”
聲音很微弱,像是均勻的呼吸,手扯了扯被子。
她不怕別人的冷言冷語,那與她無關。
但是,墨慶白的看法,是她愛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不會的。”
白芷篤定了心神,她相信墨慶白,那一晚眼裏的溫柔和寵溺騙不了人。
漸漸的,白芷側身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夢裏沒有時間的概念,突然傳來了一聲響聲。
那是門開的聲音,灌進了冷風。
起初,白芷還以為是在夢裏,不願意醒過來。
但下一刻,一股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像是人的身體,她才猛然驚醒。
極其費力的把身體從被窩裏抽出,下了床,打開燈。
揉著惺忪的眼,視線聚攏在床上。
“墨慶白?”白芷驚呼出聲。
墨慶白不是有事出去了嗎,就算回來也應該是回自己房間才對啊,怎麼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喝醉了?”
他的狀態確實很奇怪,像是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白芷小心翼翼的過去,雙手用力把墨慶白的身體翻轉了過來。
目光所及,肩口一大片的暗紅色毫無規律的蔓延。
這是血的顏色!
白芷捂住了嘴,沒有驚叫出聲,但眼神裏卻是震驚與慌亂。
她看著墨慶白冷峻的臉,緊閉的雙眼,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要不是還能聽見墨慶白的心跳和呼吸聲,她甚至以為墨慶白死了。
“墨慶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白芷雙眼通紅,淚水熬在眼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就在這時,墨慶白的眼皮終於是鬆動了,毫無水分幹燥的嘴唇張開,“幫我…處理傷口。”
“你醒了!”
“你終於醒了!傷口…我現在就去拿醫藥箱。”
白芷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強撐著身體,去拿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