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媽媽,頭埋在後者的肩上,淚水決了堤似的傾瀉而下,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在心裏已經打開缺口的悲痛,再也控製不住,一寸寸撕裂開心裏的那道口子。
一旁的白明海,看著白芷,老淚縱橫。
“還疼嗎?”白媽關切的問道。
“疼……可我的心更疼……媽,你跟爸是不打算要我了嗎?”
她害怕,爸媽今天說這些話,是要送她回謝家,是不打算要她。
“丫頭,我跟你爸怎麼可能會不要你。”白媽將白芷的身體扶正,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可鹹澀的淚水越擦越多。
茶幾上的紙巾也是越來越多,堆成了一個白色的山丘。
她抽噎了一段時間,心緒才漸漸平緩了些,白媽拉著她坐回到客廳的沙發裏。
白芷的手死死抓著白媽的胳膊,似乎害怕一鬆手,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媽媽,就會不要她了。
她的心裏很脆弱。
真的很脆弱。
白明海臉上的神色變幻著,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決定告訴白芷所有的一切。
他不想,白芷以後再受到一次這樣的傷害。
“小芷,你二十四了,也是到了該知道真相的年紀。”
“老白,你就不能等女兒的情緒好點的時候再說嗎?”白媽責怪道。
白媽喝止的眼神並未能打斷白明海接下來要說的話,這一次,他是鐵了心要說出一切。
其實,他早該說了,無論是那次手術之前,還是手術之後。
“我和你媽,其實是謝家的傭人,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一直住在謝家的宅院。”
白芷沒有說話,低著頭,隻是抓著白媽的胳膊,她沒有打斷爸爸的話,這讓白明海有了繼續說下去的理由。
“二十四年前,你出生的那一天,謝老爺子,也就是你的爺爺一病不起,整個謝家慌了神,再加上其他競爭對手的擠壓,謝家幾乎到了崩盤的局麵。”
白明海慢慢的敘述著當年的事情,當時謝家正處於事業的攀升期,卻因為掌舵人的病重而六神無主,也就是那個時候,依托於謝家生存,當時還是個小企業的宋氏,在宋世忠的帶領下,切斷了和謝家的合作,轉投謝家的對手。
之後,憑借著那一筆轉投的資金,發展成了宋氏財團。
謝老爺子和白晚晴說起的當年的恩怨,就是此事,但這件事,還不足以讓老爺子徹底寒了心。
“就在謝家手忙腳亂的時候,家裏來了一個道士,他點出了老爺子一病不起的原因。”
說到這個時候,白芷抬起了頭,“是因為我?”
“是因為你,道士說,你先天就是寒玉命格,而老爺子無法承受這種命格,因此才重病不起。”
“所以,我的父母,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親生父母,就把我拋棄了?”
白芷的語氣很冷,嘴角滿是戲謔的笑,做父母的,因為一個道士的話,拋棄自己的女兒,不可笑嗎?
“這是當時謝家唯一的做法。”
白明海知道這件事情對於白芷而言,無比的殘酷,甚至是冷血,可見慣了大家族明爭暗鬥的他,卻看的更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