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捷的心顫了一下,她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臉上保持著冷靜與平淡,似乎她對於夜少冷有沒有忘記白芷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在乎。
可事實是,她很在乎,沒有哪個會不在乎。
但,夜少冷現在已經喝了三杯威士忌,每杯有著50毫升的容量,也就是三兩高度數的威士忌,他已經醉了。
酒後,吐的都是真言,也都是平常藏在心底深處不敢說出來的真話。
這個答案,夜少冷不說她也知道。她是期待,但也知道不會有意外。
“我沒忘掉,但會忘掉。”
這是夜少冷的答案,前半句是翁捷意料之中的回答,後半句,卻是意料之外。
她盯著夜少冷看,看著那雙幽藍色的眼眸,像是藍寶石一樣通透,不沾惹雜質。
她知道,夜少冷沒有說話。翁捷緊緊抓住夜少冷的手,身體半貼了過去。
“忘了她吧……忘了她!”
夜少冷瞪著潭亦明,說話的時候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浮現了出來。
他希望潭亦明能忘掉宋茜,那個女人,真的不值得潭亦明付出這麼多。
潭亦明拚命的搖著頭,沒有說話把手上端起的第四杯酒,喝幹,辛辣的液體流過喉嚨,像是被刀片劃拉著,烈火灼心的疼痛,燒透了他的整個心髒。
“怎麼忘……?”
他沒有說話,但腦海裏卻不停的回蕩著這句。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像是走進了一個陷阱,自救的繩子綁在了手上,但愛的太深,會自己解開繩子,任憑自己,在陷阱之中慘死。
宋茜利用潭亦明,他不是不知道,可他還是心甘情願被利用著。
哪怕卑微著,也是愛著。
翁捷在旁邊倒酒,夜少冷和潭亦明喝的越來越多。
…………
岑陽沫把翁捷抱進了車裏,準備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就在車子發動之後,白芷說話了。
她眼角的淚水已經風幹,臉上的淚痕讓她很不舒服,白芷沒有讓岑陽沫送她去醫院,盡管他一再堅持,需要做個全麵的檢查,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萬一哪裏有內傷怎麼辦?
岑陽沫終究不是墨慶白,不會像後者,在白芷強烈拒絕的情況下,直接抱著她去醫院。
因為這份不一樣,他最後隻能答應白芷的要求,按照她給的地址,送她去陳瑤家裏。
今晚,她不打算回莊園,因為不想見到墨慶白。
路上的時候,白芷給陳瑤打了個電話,隻是說了句,想去她那住兩三天,一會就到樓下。
通話的時間並不長,可她有好幾次差點沒忍住,痛哭出聲。
盡管如此,說話的聲音還是有著一絲喑啞。
白芷看著窗外,車燈,路燈,霓虹招牌,都很刺眼,五顏六色的光在她蒼白憔悴的臉龐上渲染著。
她眼神空洞。
想不明白,她的人生,為什麼就不能純粹一點,為什麼她要遭遇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
知道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二十多年。
愛的人,讓別的女人懷了孕。
為什麼,她要遭遇這些?
想著想著,原以為流幹的淚水,還是湧了出來。
“白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