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紮你的另外一條腿。”
就算卅的身手聞名整個殺手界,無人能出其右,可隻要把兩條腿廢掉,身手再厲害也無濟於事,身體根本動不起來。
到時候,自己完全能夠應付的了,卅隻會成為自己案板上的魚肉。
白煞是這麼盤算的,雖然說是折磨,但其實他有他的算計。
卅沒有吭聲,手抓著匕首,把它從血肉之中拔了出來,隨著匕首的拔離,一道血水也是嗤的一聲激射出來,落在地上,一條醒目的血跡。
由鮮紅變成了暗紅。
卅咬著牙口,忍著劇痛,下頜的位置,有著兩條猙獰的青筋,這一次的疼痛,讓他的臉上浮出猙獰。
額頭上的不再是密密麻麻的細汗,而是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緩釋剛才劇烈的疼痛,又似乎是在為接下的這一刀下定決心。
五根手指,曲攏起來,穩穩地握住匕首,然後緩緩抬高。
他不動手,白煞就會動手。
眼下的情況,隻能是自己動手。
匕首抬高了三十公分,卅的眼睛裏有著一抹決絕,為了白芷,再痛他都可以忍受。
無非是一刀下去的事情。
唔——
唔——
白芷的眼淚沒有停止過,臉上的妝容早已經哭花,這個樣子的她,垂散著頭發,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憐。
淚水模糊了雙眼。
可白芷覺的自己不可憐,一點都不可憐,甚至很可恨。
要不是因為自己被抓,卅肯定不會受製於麵具人。
這一刀要是再紮進去,那就真的完了。
放棄吧………
放棄吧,不要救我了!
白芷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喊出來,能夠吼出來,能夠讓卅趕緊走。
可她隻能在心裏嘶吼,連同著心裏滴的血。
啪!
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劈啪的聲響,很清脆,是煤油燈砸落地麵的聲音,燈芯裏的火焰徹底的消失了,原本依靠著燈芯明滅的火光,還能夠看清四周。
但現在,煤油燈熄滅,整個倉庫徹底的漆黑一片,外麵有清冷的月光,但是倉庫的窗戶隻有一扇,玻璃上蒙著塵,光線弱到伸手不見五指。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白芷的心兀的一跳,腦海裏的畫麵還停留在卅要將那把匕首刺進自己的大腿了。
是刺了嗎?
她在那一刻閉上了眼,但很快又睜開,四周很靜,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麵具人在煤油燈熄滅的時候,也是眼前一黑,完全的失去了視野。
無論是突然的黑暗,還是突然的白晝,人的眼睛都無法立刻適應大跨度的光線適應。
會在第一時間閉眼,然後慢慢的適應,慢慢的恢複對光線的捕捉。
貓能夠從很亮的地方轉到很暗的地方,而不用眨眼睛,是因為它的瞳孔會在光線變化的前一刻,進行收縮或者舒張。
達到光線捕捉的平衡。
卅眯著的眼,在看見煤油燈落下的那一刻,就像貓一樣,睜大自己瞳孔裏的那根線,讓自己能夠無縫的適應突然的黑暗。
而且,卅的眼睛,在黑夜裏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利用微弱的光,去盡可能的看清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