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帶著剩下的人把城外的坐騎全部拉到聯盟分配給他們的住所去了。
張楊第一次來龍牙堡，感觸很深，如果說城市也有性別的話，這座完全由鐵塊和石頭建造的城池就是男人中的壯漢，腳底下的金屬地麵尤其厚重，一塊接一塊均勻的拚接在一起，兩旁是堅固的鐵壁，中間填塞著大塊岩石，連空氣都變得冷硬起來。
米蘭達對城裏的布局很熟悉，帶著他轉過幾條街道，來到一處空曠的訓練場。
剛進團那會兒，張楊就聽江東說過米蘭達是潛行大師，一直沒有機會請教，現在終於有了機會。自己的夜行達到了四星級，但是覺得完全不得要領，除了隱身時間長了點，和過去兩星級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隱匿的學問應該不止這麼簡單。
“這次戰爭其他人我都不擔心，他們都是熟練的戰士，打過很多硬仗，唯獨你我放心不下。其實我是不建議新人這麼早就上戰場的，沒有兩三年的磨練真是懸。好在你比其他新人要強很多，不能視作一般情況而論，為了提高你的生存能力，我把古武學‘凝息’傳授給你，凝息是非常罕見的絕學，我們黑暗世界的人把絕學傳給天才，而不是子嗣，它也是一位老前輩傳給我的。”米蘭達轉過身來，鄭重說道。
“古武學！”張楊來了精神，到現在為止他已經遇到過兩種古武學，‘四式’和‘擊水’，都非常強大，有機會學習新的古武學‘凝息’，真是太好了！
“你能學會‘四式’，說明身體素質達到學習古武的標準了，‘凝息’和正常的古武學不一樣，它講究的是對氣息的控製。‘凝’就是凝而不發，‘息’則是止息，這一招對身體強度的要求不高，需要靜心。”
“收斂氣息嗎？”
“簡單的說是收斂氣息，但氣息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我們呼出的空氣是氣息，行走之間帶起的氣流也是氣息，分泌的體液蒸發、使用能力時粒子的波動，都是氣息！當我屏住呼吸，身上的汗液仍在發散味道，體熱還在蒸騰空氣，使得我的周圍區域空氣顯出異常，遇到高手就被看穿了，所以說單獨的屏息是沒有用的，必須將所有的氣息鎖住，不發散出去才行。”
“那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全身氣息閉合，豈不是直接憋死了？”
“止息並不是氣息閉合，而是將氣息控製在身體周圍，人的氣是混亂的粒子組成，最簡單的就是呼出去的空氣。你想想，組成金屬的也是粒子，但是鐵就不會揮發，是因為組成鐵的粒子之間連接很緊密，而且鐵元素本身沉重。‘凝息’的原理也是一樣，通過將人體發散出來的氣變得沉重，如汞如漿，完全不發散，就不會被別人察覺出來，這就是‘凝’，凝氣如鉛汞，方後止息。”
“教官，我聽不明白啊！”
“你感受一下，看著我。”米蘭達紮住腳步，氣息一凝，半天不動。
張楊看得雲裏霧裏，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我什麼也感受不到。”
“你還不會感受別人氣息？江東和海狗沒教過你？”米蘭達反應過來，趕忙問。
“是啊！”張楊趕緊點點頭，回想了半天，海狗隻教會他四式，還有賭馬什麼的，至於江東，自己也不知道跟他學了些什麼，印象最深的是‘吃用搶’民工三連……真是跟好人學好人，跟痞子學流氓。
“那從頭開始教吧，反正距離開戰還有幾天，江東和海狗這兩個家夥真是……招新前口口聲聲跟我說要教新人，結果什麼都不管。”米蘭達有些生氣。
“你能感知到體內的能力核心嗎？”他接著問。
“可以的。”
張楊體內有四顆能力核心，對應著‘獵法者’序列的四個能力。
“既然能感受到能力核心，那麼你使用能力的時候能否感受到自己釋放出的能量粒子？”
張楊試著發動夜行，確實一層薄膜般的能量粒子包裹了他的身體，他能感受到這層特殊能量的存在。
“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回答道。
“你閉上眼睛，”米蘭達伸出手，電蛇在掌心遊動，劈啪作響，“能不能感受到我手中的電流？”
張楊照做，果然即使不用眼去看，也能感受到距離他一米遠的活躍電元素。
“這就是感知嗎？”他問。
“是的，現在我慢慢退後，當你感受不到就告訴我。”
耳邊響起米蘭達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大概退後了五步，張楊開口了：“教官，沒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