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大人!大事不好了,納格羅公子遇害了!”一個獄卒跌跌撞撞闖進來,驚慌失措。
韋伯放下茶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整個人掀飛出去,牙齒都掉了幾顆。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他咆哮道。
“副獄長大人!納格羅公子死了!”又有兩三個獄卒衝進來,急迫的喊道。
韋伯被嚇得寒毛直豎,心髒仿佛一下懸空,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二樓,果然看到納格羅的無頭屍體躺在地上,地麵一灘已經凝成褐色的血跡。
他渾身發抖,看到縮在牆角,身上血糊一片的赫諾維瓦,怒吼道:“是你幹的?!”
女人精神恍惚,不知所措。
韋伯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來回走動,腦袋裏一片混亂,這可如何是好?一覺醒來天就塌了,等涅維斯家族的人過來問責,自己怕是要關進牢房,身份轉換,從獄長變成囚犯了。
他低頭查看屍體,先撚了一把腔子上的血水,聞了聞,死亡時間八個鍾頭,也就是在入夜時分遇害的,脖頸切口光滑,殘留著‘割裂’能力的味道,而且不僅僅是割裂,至少是有兩重鋒芒加成的劍,掄圓了,從背後瞬間斬斷脖子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口,如果不是動脈的血噴出來,怕是傷口還沒裂開就合上了。
那個女人不可能有機會從背後下手,凶手應該是一個手段狠辣、力氣很足的男人!
韋伯轉過頭,狼一樣的目光盯住了布西奧,這人非常可疑,殺人動機是最足的,案發時身處現場,說和他沒關係簡直無法相信。
“把他拉出來,牢房裏麵搜一遍!”他命令道。
幾個如狼似虎的獄卒衝進去,把布西奧拖出來,剝得赤條條捆住手腳,牢房裏麵每一個角落和縫隙都挖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報告,什麼也沒有!”獄卒報告說。
韋伯雙臂抱懷,皺起眉頭思考,現在最關鍵的是,鑰匙哪裏去了?那個能夠開啟四層以下監獄的、幾十把鑰匙拚成的鑰匙板不見了!這讓他感到非常害怕,自己管理了穆拉丁大監獄幾十年,一直很信任粗壯的鐵柵和厚實的鐵板,黑石鐵對能力幾乎絕緣,憑借肉身力量打開也不可能,建造的規格能夠抗住強化係和體術係超級強者的打擊。但是現在鑰匙沒了,也就是說野獸們隨時都可能從籠子裏跳出來!
“把他弄到刑訊室,我要親自審問!”韋伯伸手一指,根本不管布西奧的辯解,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時,納格羅帶來的幾個仆從聽到消息後匆匆趕到,看到主子的屍體頓時慌作一團,其中一個年長的仆從毫不客氣的指責韋伯道:“你要負責!你要負全責你知不知道?!穆拉丁大監獄有堅不可摧的鐵壁,你也能讓公子遇害了?竟然早晨才被發現,巡邏的人呢?!”
“我是要負責任,你不必特意給我指出來。”韋伯冷冷的回應。
“我們帶公子屍體走!還有這對狗男女,通通帶回家族審問,公子肯定是被他們害死的!”年長仆從揮揮手,就要搬動屍體。
韋伯從腰間抽出警棍,一步踏出,腰部擰轉,棍子撕開空氣,狠狠的抽在對方的臉上,鼻梁頓時塌陷成一個窟窿,腦袋向後翻折過去,身體在地麵滑行了幾十米撞到牆壁才停下來,血濺了一地,一動不動,竟然已被生生打死!
“這一男一女,轉移進來是辦了手續的,馬上就轉走,不符合規章製度,而且我懷疑你們幾個仆從裏就有殺害納格羅公子的凶手!監獄裏的獄卒,我都知根知底,根本沒有殺害公子的動機,但是你們這些下仆,公子親近之人,有很大可能接近公子,趁其放鬆戒心,從背後下手,畢竟是熟悉的人,公子沒有防範,結果遇害了。”韋伯懷疑的目光逼視幾個仆從。
“什麼?你血口噴人!”
“我等都是涅維斯家族的忠實仆從,從小培養,多次篩選訓練,忠心耿耿!”
“你膽大包天,打死了老管家比塞奧,罪不可赦!”
“我告訴你,你徹底完蛋了,誰也救不了你!從公子死的那一刻起,你就要死!”
仆人們紛紛叫嚷起來。
韋伯懶得聽,揮揮手讓獄卒們將這些人全部關起來。
刑訊室內,布西奧被捆在十字架上,手腳捆死,渾身赤條條的,旁邊放著一桶水,水裏蛇一樣盤曲著一條長鞭。
韋伯從水裏拉出長鞭,紅色鐵絲和麻線編在一起,又軟又韌,他抖掉一點水,蘸水不能多,更不能少,像他這樣的刑訊老手,才能精確的拿捏讓人最痛苦的水分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