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托市一處高級住宅區,一隊警衛正在門口巡邏,腰間佩刀,腳步整齊劃一,手裏牽著警犬,鐵鏈子繃得很直。
瑞迪來到下風位置,燃起一根香,很快,警衛四仰八叉的倒下去,能力者的強大身軀能夠免疫其中的麻醉劑,但普通人就不行了。
他大搖大擺的從正門突入,來到一幢居民樓下,拾級而上,很快到了四樓的一戶民居門口,掏出一管噴霧劑往鎖上噴灑藥液,鐵鎖立刻變軟,被他伸出手指一捅,爛泥一樣掉在地上。
黑暗中一點聲音也沒有,瑞迪推開一間臥室的門,看到審判長半身赤條條的蓋著一張深紅色絲綢被褥,旁邊躺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是他招來的妓女。
瑞迪用手拍了拍審判長的腮幫,這個瘦高男人從夢裏一下驚醒,接著就被火銃頂住胸口。
“不要發出聲音,否則下一刻我就把你的胸膛打爛。”瑞迪輕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火銃是什麼東西,審判長還是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能夠繞過警衛,無聲無息的進入他的臥室威脅他的人,絕不是表麵上的少年那麼簡單。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某場官司你想打贏?”審判長熟練的提出條件,仿佛一個生意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這兩樣了。
“你不要緊張嘛!”瑞迪微微一笑,道:“我隻是想知道下一場夢幻童年拍賣會什麼時候舉辦。”
“三天後的晚上會舉行下一次拍賣會,你應該去找安奇問啊!半夜跑過來嚇唬我。”審判長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個買家,找錯了人,跑到他這裏來詢問。
瑞迪扣動了扳機,一聲悶響,審判長的胸膛消失不見,腦袋被衝擊波炸飛,迸濺出的血漿將整張床都染成鮮紅,旁邊的妓女開始的時候就被迷昏過去了,所以沒有被槍聲驚醒,濺了一身肉末和血水。
消音器裏冒出青煙,槍管有些發熱,多紋蛛鋼即使在高熱情況下也能保持性能穩定,膨脹係數很小,連續發射數百發都不成問題。
回去之後,把火銃壓在枕頭底下,瑞迪安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他伸了個懶腰,美美的睡了一晚,出來洗漱的時候發現比平時要晚起兩個鍾頭。
“大概是打死了一個偽君子,心情格外的好,而且是偽君子裏麵尤其惡心的一種,笑眯眯的把人往地獄裏推,還給自己贏來了公正磊落的名聲,讓人感恩戴德,吃人不吐骨頭。”瑞迪吐掉一口漱口水,從鏡子裏看到洛洛站在他後麵,回頭一看,金發少女麵色憔悴,掛著兩個黑眼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是不是你幹的?”她捏著一份晨報問。
瑞迪洗掉嘴邊的牙膏沫,轉過身來,看到晨報上醒目的黑體字:薩托地方法院審判長遇刺身亡。
“是我幹的。”他直接承認了。
“你,你這個殺人凶手!”洛洛渾身顫抖起來,擔心的事情終於成了現實,她不明白,老板那麼有才能的一個人,又那麼年輕,為什麼要做出殺人行徑?
“世界上並沒有給那種人準備的法庭,那麼正義該如何得到實現呢?想聽一個悲傷的故事嗎?”瑞迪倚著洗臉池,問道。
洛洛沒有回答,但也沒有離開,算是默許了。
瑞迪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很客觀,幾乎是中間立場的描述,他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好,但是隨著他越說越多,洛洛的身體顫抖得越厲害,她大概明白了前因後果,如果瑞迪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薩托市必然籠罩著極為可怕的黑幕!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我支持你!”聽完之後,洛洛思想掙紮了半天,深吸一口,堅定的喊道。
“你支不支持都不會影響我的計劃,告訴你不過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實罷了。”瑞迪麵無表情的和她擦肩而過,走進實驗室裏。
“哇,老板好帥氣!”洛洛跟在他後麵,帶著新鮮的好奇和崇拜,昨晚輾轉難眠的擔憂和害怕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審判長遇刺,薩托市的警探們卻一籌莫展,刺客手段高超,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是個具有反偵察能力的危險角色,甚至可能是能力者,調查了幾天都沒有結果,最後隻能擱置。
接下來的三天裏,瑞迪製作一種威力強大的高爆炸藥,褐色膏體狀,用紗布裹起來,鼓鼓囊囊的一團。
他帶著滿滿一包這種東西,租用一輛馬車到了拍賣會所在的村莊。
半夜時分,他悄悄潛入那所院子附近,果然兩個白麵具護衛站在門口,瑞迪掏出火銃,距離一千二百米,瞄準鏡的十字準心對準了其中一個護衛的胸口,放緩呼吸,接著扣動扳機。
嗵!
一聲悶響,護衛的身體炸成兩半,鮮血爆開,把一堵牆都染紅了,另一個護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瑞迪再複一槍狙死。
走近一看,牆壁上有兩個彈孔,子彈穿過人體和牆壁沒入地麵,沒有太大響動,瑞迪也順利的走進院子,拿出準備好的白麵具帶上,從地窖的入口進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