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迪翻閱這裏的實驗記錄,發現特爾尼堡研究所已經掌握一套完熟的將實驗體改造成生化人的辦法,這是從人體向惡魔的轉化,實驗之前要對實驗體進行增強體質的改造手術,以提高成功率,實驗過程持續整整一個月,一次次的被手術刀切割身體,承受身體逐漸異化的痛苦和恐懼,漫長的折磨使得實驗體在改造完成前精神就崩潰了,赫羅尼莫幹脆給他們注射生物激素使之狂暴,瘋狂的攻擊看到的一切,想要製作成殺戮機器。
“改造成生化人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嗎?籠子裏有一、二、三……一共十五頭生化人,也就是說用五十人的死亡才製造出這些怪物,真是浪費,如果讓我來做這樣的手術,肯定能達到百分之百,不過主人對待生命的態度非常的迂腐,我才一直沒有機會。”瑞迪遺憾的自言自語,通過實驗記錄,他了解到赫羅尼莫促成人體和惡魔生物組織融合的藥劑是某種特製的含硫化合物,本身具有毒性,會大大縮減人的生命,加上人體和惡魔器官的不兼容,所以這些生化人最長活不過十年,最短數個月便死亡了。
“這些精神崩壞的生化人在嚎叫什麼?無用的,異化是不可逆的,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們,等到計劃實施的時候,你們就在解離藥劑中解脫痛苦吧,要怪就怪自己的弱小,無法抗爭被人強加的命運。”瑞迪順著籠子邊緣一路走過去,在最盡頭的籠子裏看到一個渾身披著純白羽毛的改造人,他一動不動的縮在牆角,如果不是感受到微弱的生命氣息,還以為已經死了。
正當瑞迪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白色生化人忽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拴住四肢的鐵鏈嘩啦作響,這是一個外形俊朗的少年,有一雙藍寶石般的眸子,背後移植了一對惡魔的白色雙翼,應該源自某種翼魔。
“能承受改造手術的痛苦精神沒有崩潰,也算是特例了,怪不得會關在最裏麵。”瑞迪隻略停留了一息,便抬腳向外走去。
“你不是赫羅尼莫。”少年忽然開口了。
瑞迪停下腳步,回到籠子前麵,僧伽吒目從手掌中擠出來,用看屍體一樣的冰冷眼神盯著他,“不管你是看出來的也好,蒙的也罷,總之請你去死。”
生化人的實力並不強,能量波動大概相當於二到三階的能力者,實戰則更弱,擁有僧伽吒目和五色眼的瑞迪隻需一擊便能殺死他。
“救救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沒等他說完,一叢藍色劍晶從腳下爆起,卡住他的喉嚨,瑞迪隻需一個念頭就能將他的脖子切斷,“我再給你說一句話的機會,剛才那樣的空話就免了。”
少年呼吸急促起來,目光裏閃過一絲瘋狂和決絕,“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殺任何人,成為優秀的工具!”
“不錯的覺悟,你為什麼活著?”瑞迪繼續問。
“我想要複仇,我要報複羅蘭人,把羅蘭人全部殺光!他們,他們對我的身體……”少年低聲咆哮道。
“不錯的仇恨,安靜的等待吧!”瑞迪一揮手,將劍晶散去,打開水晶防護層走到少年身邊,給他提前注射了解離藥劑的解藥,隨後轉身離開。
少年縮回籠子的角落,眼睛裏亮起狼一樣的凶狠目光。
“淵鍾已經響起,迷途的旅人你在哪裏?快回到深淵裏去吧,那裏才是你的歸宿。”瑞迪哼著一首音節古怪的歌,慢慢的走向4號區域,中央空調的主體就在那裏。
在中央空調的主通風管內放置定時打開的裝置,解離藥劑溶解在高揮發性的溶劑中,不管是溶劑還是解離藥劑本身都無色無味,不間斷吸入一小時便會引發質變,身體崩解成碎末。
解離藥劑其實非常雞肋,遭遇戰幾乎無用,而在封閉空間保證一定濃度,還要持續一小時才能生效,這樣苛刻的條件卻能在類似於研究所、避難所之類的封閉建築物裏起到奇效。
瑞迪給新入庫、還沒有經過肉體改造的實驗體提前注射了解藥,幾個守衛和研究者看到他的行為,不過這很常見,他對此宣稱是自己新研製的一種抗病疫苗。
很快,時間到了傍晚,吃完晚餐,特爾尼堡的研究員、工作人員、警衛部隊集中到1號區域,封閉區域之間的通道,準備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