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抬起頭,眉間立刻舒展開來。
霍成梵的眼底卻染了些許陰霾,在他看來,無論怎麼努力,她都不會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展現給他。
到底他是為她付出過生命的人,自問晏寒厲為她做過這些嗎?他認為在付出上,他比晏寒厲要強的多。
“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過來了?”唐黛站起身,看霍成梵坐著輪椅。
“聽說郭情來了,我自然得看看。”霍成梵勾了勾唇,問她:“我要明著和霍家對著幹了,你說霍家難道會坐等我來分杯羹嗎?”
“你擔心她是來做什麼的?”唐黛問他。
霍成梵卻搖頭,有些不屑地說:“她還沒那個能力。”
唐黛說道:“她隻是來看看你商場的風格,應該隻是來試探的,她來了之後,隻在這裏坐了坐,沒有去別處。她懷著孩子,霍家不會讓她來做什麼的。”
她不是為了郭情開脫,隻是在說實話而已。
“我知道。”霍成梵看著她說:“我覺得這個女人可不簡單,我認為她表麵看起來是你的朋友,可實際上她在利用你。”
唐黛笑笑,說道:“她那個人,是感激我的,但如果和她切身利益比起來,我就要靠邊站了。她這種性格,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畢竟那樣的環境中,肯定要現實,且抓住來之不易的幸福。不過她怎樣對我,我就怎樣對她。”
“既然你心裏明白,那就好,免得日後傷心。”霍成梵表情溫和地說。
“我心裏有數。”唐黛說道。
“那好!”霍成梵長出一口氣,說道:“既然她沒做什麼,我先回醫院了,你忙。”
“好,路上小心。”唐黛客氣地說。
霍成梵微微揚唇,斂下眸,長而密的睫毛掩去如水的目光,他用手轉過輪椅,向外滑去。
唐黛覺得他的身影似乎格外孤單,怎麼他連一個推輪椅的人都沒有?她甚至有一種衝動想去幫他推輪椅,可是她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繼續工作。
霍成梵出了門,內心是落寞而失望的。
唐黛剛剛進入工作狀態,就聽門口有人大叫:“出事了,有人刺殺二少!”
唐黛一聽,立刻向外跑去,看見門口圍了幾個人,體格健碩,是霍成梵的保鏢。魏永站在霍成梵的身邊,正在打電話。
輪椅上的霍成梵神色倒是淡色,可他一隻手捂著手臂,指縫間溢出血來。
這觸目驚心的血,讓唐黛想起了山洞中,他那血肉模糊的腿,她幾步快走過去,不由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誰。”霍成梵淡淡地說了一句,並沒有詳述事情的經過。
現在對霍成梵動手的人,除了霍家人還會有誰?真是讓人難以相信,霍家會為此對自己家人動手,可霍家向來家風就是如此,勝者為王。
霍成堯剛剛接手霍家產業,就遇到來搶蛋糕的,他的業績顯然會被抹去很大一塊,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
唐黛彎下腰,低聲問霍成梵,“是不是霍家人幹的?”
“不知道。”霍成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聲音開始急促起來,聽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